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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永远（第1页）

那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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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庄，尘封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高以民说得没错，他确实不会打理花，进门的花园已经腐烂成一团了。

也是在这一刻，江晚的过去再度与现在重叠。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性，爱好花草。

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沉迷在这个花园摆弄她精心养育的花种，其他时候都是在照顾年幼的她。

尽管出身尊贵但她并不娇气，搬花盆挖土这些事她都手到擒来，完全不像看起来那般娇弱。

从小，江晚就觉得，自己的父母一定是极相爱的。

正因为相爱孕育了他，正因为相爱母亲才会把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在家庭，正因为相爱在听见他的要求时，母亲才会不假思索的带他前去。

才会有了那场意外。

过去的事情被回忆起，江晚手心不自觉捏紧，让他呈现出握拳的姿势。

许费然没注意到江晚的小动作，此时视线中都是积灰的房屋，以及满院的枯枝败叶。

荒凉的景象让他後知後觉反应过来，连忙偏头去看江晚的情况。

发现他呆愣在入口处，才装作没事的样子走上前，想要转移一下对方的视线和心情。

“要不要去里面看看？”

江晚不吭声的点点头，手却自然地牵住了对方。

这是个习惯，也是江晚下意识找寻的安全感。

屋内的情况比院子好很多。

显然，高以民是费了些心思的，里屋虽有落灰但很整洁，大型家具都用布盖好，整体的格局也没什麽变化。

故地重游，江晚心里说不清具体是什麽感觉。

有沉重也有轻松。

许费然问要不要把布掀开看看，江晚仍旧点头，只是弧度没先前那麽大。

布绸掀起带了一阵灰，两人被呛到咳了咳。

越是用力越是缓解不了，但或许正是太过用力，让江晚的内心变得畅快了些。

缓过劲来，江晚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旦开了口就很难停下，他越笑越肆意，最後累得撑在许费然肩头。

许费然一脸懵，但渐渐明白了些什麽。

他伸手抚摸对方的後脑勺，企图这样给些安慰。

很快，江晚平静下来，但他始终没有开口说什麽，既然他不说许费然自然也不会问。

有了先前的教训，後面再掀开布的时候两人小心了很多，细碎到几乎看不见的灰尘起落，布绸遮盖下的沙发漏出全貌。

江晚的手指细细的划过客厅的沙发，上面刺绣的质感与记忆重叠。

这是她母亲精心挑选的，旁边那个小小的曾是他的长居地，每次看电视时他都窝在上面。

有时候他会看得睡着，这时候家中保姆就会想把他抱回房间，但母亲怕他被弄醒常出言阻止，只让保姆给他盖了小毯子。

那毯子是父亲出差时给他带回来的。

据说不便宜材质柔软正适合小孩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江晚的心头爱。

如今，那毯子布满了灰，孤零零的待在沙发扶手处，江晚觉得自己心里隐隐作痛。

那些让他深埋住的悲伤，在这块毛毯面前尽数冒了出来，更多的过往正悄然侵入他的大脑。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哪怕江东楼得到惩罚，哪怕罪有应得的人进了监狱，他也没法让自己全然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