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覆写!目标锁定!形态:排污单元!无形的法则指令轰然降临!
咔嚓!轰——!!!
没有任何延迟!悬浮的冰晶宫阙群出了不祥的脆响!它们瑰丽的地基、精巧的承重支柱、华丽却脆弱的飞檐拱券…在触碰到那些污水管道虚影的瞬间,如同被墨汁污染的清水,开始疯狂地变形、扭曲、塌陷!
仙气缭绕的琼楼玉宇?
不!
一个呼吸之间!
万座晶莹剔透的宫殿,就像被瞬间丢进了恐怖的化粪池熔炉!从最底部开始,被强行熔解、同化、重塑!剔透的冰壁腐化成遍布铁锈和粘液污垢的管道内壁!精美的装饰变成狰狞凸起的排污阀门和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空洞管口!支撑的玉柱扭曲成丑陋的排污支管!万座仙宫,在亿万道惊骇的目光中,变成了一片覆盖整个天穹的、令人作呕的、巨大无比的——排污系统网络!
嗡嘎——!
扭曲钢铁摩擦的冰冷机械声响起!每一个由仙宫化成的巨型排污管口骤然旋转,那深不见底的空洞管口不再是朝向天空,而是对准了神国冻土的某一处深层坐标——埋葬着萧洛璃冰棺的极寒冻土层!
嗤!!!!!!
万道粗壮如远古巨龙身躯般的粘稠黄褐色浆流,裹挟着足以撕裂灵魂的恶臭、腐败杂物的翻滚、以及被熔炉伟力加持的恐怖压力,如同愤怒的秽龙,从每一个洞开的大口之中狂暴喷涌而出!
它们根本无视了冻土的坚硬,仿佛空间本身被扭曲撕裂!粗壮污秽的“秽龙”精准无比地撕裂空间屏障,狠狠钻入了冰棺所在的那片地层!粘稠、翻滚着恶臭的污秽洪流,如同寻觅到裂缝的亿万腐蛆,顺着冰棺棺盖上细微的符文刻痕缝隙、顺着冰髓之间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孔洞,疯狂地、无孔不入地挤了进去!
噗嗤——哗啦啦啦啦啦!!!
无法想象的污秽之潮,带着灭顶的冲击力,瞬间灌满了冰棺内部的每一寸空间!
“呃……啊啊啊啊——!!!粪…汤?!啊啊——!!!”
萧洛璃那尖利刺魂的、混合了极致惊骇、无尽恶心和彻底崩溃的惨嚎声,疯狂地撞击着冰棺内壁!她的残魂如同掉进最污秽泥沼的落水鬼,在粘稠翻滚的恶臭波涛中剧烈痉挛、挣扎!曾经象征无上权威的神躯冰棺,此刻成了盛满人间最肮脏物什的腌臜粪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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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呃呃呃…咳咳…”她绝望地呛咳干呕,更多的污秽涌入。一块冰冷、尖锐、又混合了难以言喻污秽的冰棱被她无意识地啃咬到!
“贱…民…的…粪…渣?!呕…混合…呕…冰…呸——!!!”意识到自己啃咬的是什么,这认知如同最炽烈的烙铁,将最后的尊严和理智彻底焚毁!一口混合着粘稠粪渣的金色魂血狂喷而出!喷溅在污秽翻滚的冰壁上!
冰棺内,幽光在金汤粪海中沉浮挣扎,每一次扑腾都带起恶臭的浊浪。外面的人间如何,已与她彻底无关。她成了污秽囚笼里的囚徒。
风雪依旧在堡垒巨大的金属窗外呼啸盘旋,凝结出变幻莫测的霜花图案。龙北琴如同亘古矗立的冰山,视线未曾在下方那场令人作呕的转化和冰棺地狱般的景象中停留一秒。于他而言,萧洛璃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过是这风雪中的一枚尘埃。
他的视线冰冷地扫过喧闹混乱的北区宿舍群,那些灾民还沉浸在愤怒的狂欢和刚住进新房的不真实感中。
“人间当铺。”他的意识瞬间沉入那片浩瀚的法则洪流之中,“兑换‘万象光轨’,通道模型设定为:单人即时通行,能量特性:模拟自然光稳定形态。坐标范围同步覆盖北区所有核心节点节点(宿舍入口),目标锚点同步锁定时空间坐标组:南区青砖院落中心标准位置。点!兑换!确认!”
嗡!!!
整个北区上空,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温柔却又无可抗拒地拂过!
一道温暖、纯粹、仿佛由阳光本身凝结铸成的金色光柱,无声无息地从北区每一座宿舍那狭小、堆满杂物、泛着汗臭的门口处亮起!
这金光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从空间的基底涌现,如同种子破土,瞬间凝聚成宽阔、坚实、流淌着稳定能量光晕的桥梁!光芒并不刺眼,带着令人心悸的暖意,骤然驱散了窝棚区淤积的阴寒和绝望。无数道光桥,如同一张瞬间在北区大地上铺开的金色罗网!
“老…老天爷!光!神仙的光路!”那个刚才还在指着天痛骂毒妇的老汉,浑浊的老眼被这突然降临的、来自脚下门口的辉光刺痛,瞬间蓄满了浑浊的泪水。
“踏…踏光…!”老汉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颤抖和无与伦比的渴望,一把拽住旁边还对着被污秽玷污的冰宫群呆的壮汉,“走啊!傻小子!神仙的路!神仙要给咱们搬家!”那壮汉被他死死拉着,趔趄一步踏上光桥,“啊?!俺的脚…脚底烫?!”
踏出脚步的那一刻——
眼前光影如同万花筒般急扭曲、旋转,空间在脚下折叠、延展、重构!强烈的失重感仅仅维持了零点几秒!
脚踏实地!
眩晕感尚未完全消失,一股从未闻过的、带着泥土微腥、新鲜木头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眼前景象让所有刚刚踏入光桥的人都瞬间僵直!
再没有低矮拥挤、昏暗潮湿、散着霉味汗臭的窝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干净平整的青石小院!青石板被切割得方方正正,缝隙灌满了米白色的石灰浆,坚固而整洁!院内一角竟然还种着一小丛顶着雪花的、深绿色的“灌木”?枝丫虬结,散着类似松柏的淡淡冷香!
而正前方,一座崭新的、由青灰色大砖砌成的小楼静静矗立!大块的厚木门板,刷着一层清漆,散着木头本身的光泽!明亮的玻璃窗镶嵌在砖墙中,透过光洁的玻璃,能隐约看到里面粉刷得雪白雪白的墙壁!
“额滴娘咧…”
那尿急滋仙宫的壮汉,瞪圆了铜铃大眼,喉结疯狂地上下滚动。他下意识地推开眼前那扇厚实的木门。
“嘎吱……”
门枢出光滑的摩擦声。温暖的光线从玻璃窗透进来,洒在崭新的地面上,地面似乎是某种细密的灰白色泥浆抹平夯实而成,干净、坚硬、平坦。角落里,摆放着一张比水桶还粗、一丈长、散着松木清香的木板床!上面整整齐齐铺着厚厚的、用干草新编的褥垫!阳光正洒在草褥一角,散着暖烘烘的、生命的气息!
壮汉僵在门口,如同被最粗的铁钉钉在原地。他那只刚才还掏过自己裤裆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皮肉里,渗出血珠都感觉不到疼痛。眼珠子瞬间充血通红,大颗大颗滚烫的液体,根本不受控制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粗糙的脸颊上滚落,砸在脚下那干净得让他觉得自己踩脏了的地面上。喉咙里出野兽一样的、压抑的嗬嗬声,那是极度的狂喜冲垮了理智堤岸,堵住了所有宣泄的言语。
那个饱经风霜、带着他一起踏上光桥的老汉,此刻也迈进了隔壁的另一个院子。刺目的阳光落在他那张刻满沧桑沟壑、饱经风霜的脸上,带来一种不真实的灼痛感。他呆立在小小的青石院中心,看着那干净的门窗,干净的地面,像个刚刚进城的土包子。他那只干枯如同老树皮的手,如同朝圣般,带着卑微的试探和无法置信的虔诚,轻轻抚向小楼冰冷而坚实的青砖墙壁。青砖冰凉,边角整齐,米浆抹缝的手艺细致得不像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