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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众志成城大基建 铁匠师傅表示这图纸比天书还难啃（第2页）

王小锤猛地攥紧拳头，指节白，因为用力过猛声音都劈了叉：

“这活计！孩儿接了！哪怕用凿子抠！用砂轮磨！用手一点点搓！只要爹您给我把图纸念清楚！孩儿就算熬个三魂出窍七魄离体！今天晚上！这第一个圆珠子！爹！您要啥样！孩儿就给您雕出个啥样来！咱爷俩就是头拱地！也得把它拱出来！！！”

少年那不管不顾、带着血性的咆哮，如同滚烫的油泼进了凝固的冰面！

短暂的死寂之后。

“操他娘的！”一个络腮胡子的老石匠猛地啐了口唾沫，眼珠子瞪得滚圆，“小锤子一个毛头小子都敢拼命！咱这堆吃了几十年干饭的老不死还怕个鸟屎字不认识？！圣手爹！您说吧！这图纸上哪疙瘩要啥石头？！老头子别的不会，认石头那是祖宗赏饭！”

“还有俺们木匠！”另一个精瘦的匠头红着眼睛站了出来，“不就是木头和那些弯弯绕的槽吗？小锤子！咱这边兄弟多的是！管它啥木头！你要啥！咱就给你旋出啥槽来！拼了这身手艺！咱一起熬！”

“铜！铜活儿交给我铺子！”一个铜匠拍着胸脯喊。

“要磨光的细活儿！咱铺子的老张头眼睛贼亮！”有人补充。

图纸天书带来的茫然和恐惧，在少年人赌命的血性和龙北琴压下来的绝境面前，被一种更加原始的、火烧火燎的求生欲和匠人固执的倔强硬生生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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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粗糙、带着汗水和煤灰痕迹的手臂举了起来！

一张张疲惫却燃烧着火焰的面孔抬了起来！

一道道虽仍疑惑不解、却充满破釜沉舟决心的目光，灼灼地钉在了龙北琴脸上！

不需要煽动！

不需要废话！

目标明确！

——砸锅卖铁造零件！填饱那破锅的嘴！

时间紧迫！

——干他娘的！

周大锤看着周围被彻底点燃的人群，又看看身边眼神倔强得如同当年自己初学打铁的儿子，猛地深吸一口气，如同老牛低吼！他不再看图纸，而是转身，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王小锤肩膀上，震得少年一趔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兔崽子！有种！听爹的！这图纸……老子不认字！可老子认图！圆的不行就搓！方的要角就锉！铁的不会就试铜的！铜的吃不住劲就想法子灌金水！祖宗传下来的笨法儿多的是！咱爷们儿！熬也要给它熬出一个囫囵个儿来！”

他猛地抬头，血红的双眼看向龙北琴，蒲扇般大手“啪”一声拍在自己壮硕的胸口，吼道：“圣手爹！开干吧！要人！人在！要命！命搭上！豁出去了！云霄城！输不了！！！”

龙北琴看着眼前这群被逼到绝境、如同刺猬竖起所有硬刺准备玩命的匠人，看着他们眼中那纯粹到极致的、为了活命可以碾碎任何阻碍的狠劲，那张紧绷铁青的脸上，终于没有表情，但眼底深处，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力量在翻腾。

他猛地挥手！

“要的就是这股劲！干！”

“干！！！”

一片吼声炸开！如同燎原星火！

工具架上的铁锤、钢凿、锉刀……

角落里被民防队员抬来的、印着“当铺特供·精工微雕小手办（基础入门版）”的小型d打印台……

旁边还燃烧着余烬、印着“数控磨削·小白快乐床”的简易数控机床……

所有能用的、临时从当铺抠出来、名字依旧奇葩但功能尚可的基础设备，被迅拉了过来。

“哗啦！”一捆捆木材被云飞扬剑气劈开、整齐码放在合成锅边上。

“轰隆！”一袋袋粮食、矿石、甚至废弃金属也被堆到旁边。

“大明白”分析仪内部出的沉闷“咚咚”声愈急促，屏幕刷屏度更快，黄色笑脸旁边飘出一行气泡：“检测到强烈求生意志波动……解析进度加中！预计o……努力！奥利给！???_???”

“灵药大乱炖”顶部的巨大螺旋喷口，仿佛感应到了周围能量的躁动，开始微微震动，出低沉的、如同饿兽磨牙般的共鸣！

云飞扬站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中央，手中长剑上还挂着几缕拆屋劈柴崩出的木屑。他看着周围如同工蚁般疯狂运转的人群——力工扛着梁木吼着号子，铁匠们围着图纸和简易“快乐床”争得面红耳赤却动作飞快，木匠们蹲在“微雕小手办”旁小心翼翼调整参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煤灰汗水，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看着那个站在人群核心、正在用“精工锉”跟一个微型轴承死磕的粗壮身影——老铁匠周大锤的手掌磨出了血泡也浑然不觉，只专注着手里那决定无数人命运的零件……

看着那个伏在“小白快乐床”前、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少年王小锤，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精度参数，牙关紧咬……

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而陌生的东西，轰然冲垮了他仙门二十余载筑就的心防壁垒。这……这便是……凡人之力？这便是……所谓科技……所谓……万众一心？

云飞扬的仙袍在搬运砖石粮袋时染上了污渍。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野蛮的力量感，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敬畏，在他道心深处疯狂滋生蔓延。他悄悄紧了紧手中挂着木屑的长剑。

这世间……果真有大道万千！

而他今天所见……似乎终于……摸到了其中一条……足以撼动瘟神、重塑乾坤的崭新道途的……门槛边缘？

打铁声、研磨声、争论声、木柴堆叠声、远处病患压抑的呻吟……

在这片由绝望催生、由蛮力支撑起的荒诞却又壮阔的“大基建”交响曲中，“灵药大乱炖”巨大的锅身上，“饥渴度”的鲜红条带，在漫天尘土和喧嚣里，微微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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