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祠堂,打量了一下祠堂内部,这里说是祠堂,但其实并无多少牌位,有苏筱竹的牌位正居其中,但牌位之前却称得上是冷清,几乎毫无供奉。
他走上前去,只见牌位上写着“故女有苏帝姬筱竹之灵位”。
云清无有些讶然。
冷离辞的狐族血脉竟是帝姬一脉。
他想到冷离辞提到的过去,和有苏迁的憎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分明是同源,却因为不够纯粹,所以这一半的血脉也成为了罪过。
这大概也是有苏筱竹供奉冷清的缘由。
云清无从一旁拿出三支香点燃,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将香插入牌位前的香炉,完成这一切後,他才开始动手找镇古青灯。
其实也不需要怎麽找,因为镇古青灯就大喇喇地放在有苏筱竹牌位的上位,犹如一盏普通至极的供灯。
云清无将灯拿下来,打量了这灯半响,这盏的确就是镇古青灯。
他擡头看了一眼,没有灯的位置空落落,让冷清的牌位显得更加凄清。
云清无想了想,右手捏诀,一道冰刃在空中成形,随後冰刃毫不犹豫地冲向灯芯,将灯芯毁了个彻底。
灯芯既毁,这盏镇古青灯便只是一盏普通的灯,无法再行吸纳香火之事。
他重新将镇古青灯放回原处,祠堂外响起一阵动静,他猜想大概是结界引发了冷离辞的注意。
云清无不再犹豫,直接离开了有苏山。
离殿内,冷离辞面色阴沉地盯着手中已经被毁的镇古青灯,殿内气氛如坠冰窖。
“如何才能修复灯芯?”
冷离辞沉声问道。
输赢还未定,他不会认输!
鹿浟:“禀尊上,灯芯不可修复只能替换。”
“你这不是有现成的镇古青灯吗?不如拿你那娃娃试试?”骨剑幸灾乐祸道。
冷离辞沉默不语,骨剑又道:“怎麽?舍不得了?”
“放屁!”
冷离辞将骨剑抽出,向上一扔,手中聚力,阵阵煞气从骨剑周身萦绕。
饶是站在下方的鹿浟,也有些心惊。
煞气将整个离殿包围,中心的人因戾气过盛,已然变成了竖瞳:
“即是如此,我将他天界的镇古青灯拿来便是!”
*
天界。
床公带着酒来到清云殿,却只见洪渊一人在百无聊赖地照镜子。
“你家元君呢?”
他这听说云清无已经回来两日了,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洪渊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匠事房的方向:“元君这两日把自己关在里面呢,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麽。”
床公“哦”了一声,向着匠事房的位置走去:“那我倒要去看看。”
“你在这闭关忙活什麽呢?”床公径直推开门,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匠事房,入眼就看见他的酒友挽着袖子正在忙活。
云清无听见声音,头也没擡:“如你所见。”
床公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云清无正在做的东西:是一个金色的镯子。
他狐疑地盯着云清无:“你…真没有动凡心?”
云清无没好气地瞥了床公一眼,否认:“说了没有。”
他低头看向这个已经初具雏形的金镯子,脑海里浮现那双金眸,轻声道:“这只是一个我还未兑现的承诺。”
床公又注意到桌上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问道:“那这又是什麽?”
云清无看了一眼,含糊道:“那是给我友人孩子的礼物,可以缓冲一切受到的撞击,便于孩子学步。”
“这倒是挺实用。”
床公点了点头,随後想起正事,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先别做了,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