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丶亲吻?他怎麽会知道我偷亲了他?他不是已经被迷昏过去了吗?叶烛半张着嘴。
愣了许久,他总算回过神来,皱着眉道:“你想太多了,我可没有偷亲……”
话还没说完,一张柔软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在叶烛动个不停的唇瓣上轻点了下。
只这一瞬间的接触,纪枫确信了,那晚在自己唇上残留过的柔软物体,就是现在这张比鸭子还硬的嘴。
他捏着叶烛的手腕,跃动的脉搏从纱布下透出,一下下打在指肚上,又快又急。经过方才试探的一个吻,叶烛的脉搏跳得更快了。
“原来你真的喜欢我?”纪枫喃喃说出这个结论,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难怪那日我抱你从缸里出来……”他低头,看向叶烛的腰下。
叶烛心虚地把屁股往後挪了挪,不出意外,方才一个吻,又叫自己蠢蠢欲动了。
他擡眼打量着纪枫,那双温和的秀气眉头在刹那间皱了起来,连带那双桃花眼一起,眉间挤出数道皱纹。
叶烛慌忙移开视线。
方才那个吻,只是师兄在确认罢了。而他现在的样子,定是又对自己感到厌恶了。
他一定觉得,像这样“用心险恶”的喜欢,根本不配称做真正的喜欢。
更别说像自己这样的人,阴暗狠毒,以怨报德,腿脚不利索简直是自己应得的报应,凭什麽能喜欢他?
生怕纪枫说出讥讽的话语,叶烛“提醒”他道:
“我可是穆盟主安插在骊山的眼线,你居然相信一个眼线会喜欢你?别傻了。”
“我亲自去问过穆盟主了,他根本就不认识你。”纪枫道。
怎麽会……冲击的话语再度袭来,叶烛万万没想到,师兄竟会直接冲上华山,去找那个设计剿灭骊山派的罪魁祸首求证此事。
“他是在骗你!他可是个大恶人!他只是看我被捉了,想放弃我了,才说不认识我。”
大恶人?
纪枫打量着这个脸红脖子粗的小师弟,心想:他不会不知道穆永年是武林盟主吧?
那个老顽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正因为如此,各大门派才一致同意让他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纪枫低头忖思片刻,说道:“看在你身为内鬼却一事无成,还供认不讳的份上,我留你一命,但你以後只能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这是真的?”叶烛不敢相信道。他其实对这个惩罚结果甚是满意,简直满意过了头。
住在大师兄的屋子里,可以日日受到大师兄的“照顾”,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纪枫的眉头一皱,又变回那副“鄙夷”的模样,说道:“但你得先把自己收拾干净!才待了三天,就浑身又脏又臭,等会儿好好洗个澡,别叫这股臭味窜到我屋子里!”
说罢,他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儿,擡进来那只从前装过叶烛的大水缸。
水缸显然被人仔细洗刷过,装在里头的水干干净净,看不到先前枯枝败叶的影子,温热的水面冒着白烟。
纪枫把水缸放在叶烛面前,收走了地上的人头丶餐盒,还有那只他没来得及享用的鸡腿,又把一包衣服塞进叶烛怀里。
“洗完澡就换上这套,把脏衣服都脱干净了,一会儿我来取。”
“好。”叶烛答应道,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虽说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却比他想象得更加美妙。他竟然真的过上了心心念念的“被纪枫”照顾的日子,这是他一开始想都不敢想的。
纪枫走出暗室,正欲关上大门,忽地想起了什麽,对那个坐在地上的人问道:“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先把衣服脱了,我扶你进去?”
喉咙里的“好”字正欲出口,叶烛想起了什麽,毅然决然地摇头道:“给我一把凳子,我自己能行。”
纪枫给他端了张带着扶手的矮凳,按照叶烛的指示,放在水缸旁边。
看着缓缓合上的暗室大门,叶烛松了口气,终于解开了身上的腰带。
他的胸口,有两个指甲盖宽的圆状的疤痕,一上一下,竖在他瘦削的肋骨之间。
将裤子往下扒,下面的样子更是惨不忍睹,这正是他不能让纪枫扶自己入水的原因,他不想让纪枫看到自己的双腿。
常年累月的刮骨疗伤,让他骨瘦如柴的腿上留下如年轮般的一道道印迹。
深深浅浅的划痕交叠在一起,像饱经沧桑的白桦树干,从大腿根部一直蔓延到脚踝。
而在膝盖的位置,亦有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圆状疤痕,左右都有,嵌在密密的横向疤痕之间,像四只睁开的眼睛。
这太难看了,如果叫师兄看到,他一定会更加的嫌弃我。
叶烛用胳膊撑着身子,先一点点爬上靠着水缸的凳子,再爬上水缸的缸沿。
他闭着眼睛,扎入冒着热气的缸里,任凭热水没过自己的眼睛,让眼泪融化在水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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