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人会问他什么,即便问了他也绝对不会承认是故意的。假如是故意,那她在今城的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不是回今建就是拿着n+1赔偿走人。搞笑的是,纪南京那么执意地要把她留下,逻辑好像突然就通了,留下不用结婚了呀。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徐洛初全程低着头走路,回到办公室人已经走了,就连曲董也不在。面条放在办公室的会客区,任务就算完成了。兴许没有人想要吃这一碗面,手机信息进来,是曲董。果然没有人稀罕这碗面条,曲董走了。徐洛初突然就想把这碗并不合她口味的面条吃了,于是坐下来,慢慢地把面条吃完。吃完后坐在工位上等下班,要不是只有她一个秘书,她这个时候一定会翘班回家,在楼下的牛肉面馆再来一碗刀削面。于是什么也不想做,数据不想整理,稿子不想写,刷着手机等下班。就算刷着手机,仍旧会觉得等待如此漫长。期间田念真又和她约饭,她推辞了,田念真调侃她说:“即将别理,你们是在争取最后的相处时间吗?”徐洛初只发了个傻笑的表情包过去。熬到了下班,直接打了一辆车回家,如愿地在楼下的牛肉面馆打包了一份刀削面回家。一份面外加一份大份的刀削面,竟然全部吃了下去,并没有觉得撑或者不适。在这个中间,纪南京来了一趟电话,言语里有指责之意,明知道他要出差,就不能等一会儿吗?徐洛初只回了说,【有点事,先走了】没说什么事,纪南京索性直接打电话过来,这时候徐洛初已经躺在卧室的黑暗之中,她也接了语音,只“嗯”了一声。鼻子有点发酸,但是可以忍住。“身体不舒服吗?”徐洛初扯了个谎说,“来姨妈。”她没有痛经的毛病,却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提前了吗?”他问。“嗯。”徐洛初没料到他有注意她的生理期。“有时间去看看调理一下。”徐洛初说:“好。”“很难受吗?”他问这句话时,徐洛初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说:“我先休息一下。”她忘记自己有没有听他说“好”,直接挂掉了电话。眼泪无声流淌,沾湿了枕头,徐洛初恨自己软弱无能,因为这种男人掉眼泪,可是怎么都止不住。分手吧,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干脆连工作也不要了,董事长容不下她,到哪个部门都容不下。回今建,时不时地免不了还会再见面,可是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哦,对了,之前想过去外企,这也是一条出路,那她拼死挤进这个体系的意义何在,就为一个纪南京要放弃她努力获得的所有吗?他算什么东西。心里这样骂着,又不免难过起来,他是她爱着的人,以为可以牵手共渡一生的人。起初她没有做这个梦的,但纪南京是个造梦的好手,编织出一个繁华的梦,送到她眼前,是她误以为是真实的,其实不过是一响贪欢。也怨不得别人,是自己受不住诱惑,如果坚定,任他无论如何也是打不开破绽的。洛初想到了周滢,婚房买好了被渣男劈腿,白白浪费了好几年的青春,她的心该有多痛啊。自己和她一比好像又算不得什么了。即便这样对比,她还是难受得不行,暗夜之下哭得不能自己,但哭着也会累,累了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周滢来过,但她睁不开眼皮,或者根本不想醒来。次日顶着个金鱼眼醒来找厕所,偏偏遇上了刷牙的周滢,她抢了卫生间,把周滢送进了厨房。坐在马桶上才发现自己昨晚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睡了一晚,居然也没觉得难受。上完洗手间又找来衣服冲澡,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红肿,这怎么见人了,总不好戴个墨镜上班吧?周滢正坐在餐厅等她吃早饭,她蒸了几块桂花糕和三个鸡蛋,热了两袋牛奶。见她出来,首先就是问:“你们是又吵架了吗,眼睛哭成这样。”徐洛初坐下来剥了两个鸡蛋,扔了一个给周滢,笑着说,“没吵架。”她以为自己会对着周滢哭得,可是现在居然能笑得这么自然,可见她的功力也见长了。所有的不良情绪都消耗在了昨晚的痛哭流涕当中,她已经做好了打算,所以今早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就是分个手吗,所有人知道又如何,还不活了吗?她刚刚坐在马桶上脑子一嗡地闪过一个念头,她想找机会回明城,明城也有今城的分公司,待遇自然不如总公司,但是容易转岗,她可以先从项目助理开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