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秦总要是不愿意为了我变成Omega,还有个办法。”谢妄远承认,放下翘着的腿,把秦驭困在自己双腿之间,“秦总考虑把这香氛的生産线卖我吗?”
“不卖。”秦驭慢慢道,“但可以送给你。”
谢妄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麽大方?但人情买卖我不做,还不起。啧,不卖就算了。”
谢妄远吸吸鼻子,撇了下嘴,重新拉回被秦驭扯远的正题:“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跟你绕圈子了。查到郑景驭不算是碰巧,是因为观丰。聊聊?
“话说在前头,别跟观丰那群老顽固一样只知道让我去当临床志愿者,我耗不起那个时间。出个价,或者要我投资多少,还是别的什麽条件,你尽管提。”
谢妄远在等回话的空档里低头点烟。
烟刚点上,就被秦驭伸过来的手给拿走了,谢妄远嗤笑着,看秦驭皱着眉吸了一口,烟雾极慢地从嘴中吐出。
也是薄荷味,但是有些呛。
谢妄远看笑了,上手拿回来咬住:“不会抽就别浪费。”
秦驭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看着谢妄远熟练地吞云吐雾,还炫耀似地连着吐了好几个烟圈,慢慢推向自己。
白色的烟圈越扩越大,秦驭的周身也被染上同样的烟草味,这是他能闻得到的,来自谢妄远的味道。
“一个条件。”
谢妄远坐直了一点身子,侧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秦驭俯下身,单手撑在谢妄远身後沙发上,眸色深深:“谢妄远,如果我的条件是,要你身边不再有别的Beta呢?”
谢妄远立刻皱眉,擡起头:“你没长耳朵?早说了我不喜欢Omega……”
秦驭靠得更近,近到谢妄远的整个瞳孔里只有自己:“不是Omega。”
秦驭轻声重复着谢妄远的话,像是在蛊惑:“刚刚不是说,别的Beta都没我有意思,没我带劲,没我能让你舒服……既然如此,用这个条件换特效抑制剂,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谢妄远猝不及防被最後半口没吐的烟呛到了,侧头咳了好几下,确认秦驭不是在开玩笑,沉下脸:“秦驭,你他妈是在玩我吗?!”
秦驭定定看着谢妄远:“没有。”
谢妄远眉宇间满是戾气,双手抓住秦驭的衣领,用力把秦驭扯到一边,抵在沙发里:“秦驭,看来你是不打算正经跟我谈了?怎麽,拿这种条件玩我很有意思吗?你是还打算写进合同里,白纸黑字给我让我签吗?!”
不愉快的回忆涌了上来,谢妄远讨厌这种被控制被威胁的感觉,以前被所谓亲情,被信息素,现在被秦驭的味道,被他需要的抑制剂。
“秦总,这笔生意我不做了。”谢妄远看不懂秦驭的眼神,他冷笑着丢开秦驭的衣服,“我看秦总以前是没听过我干的事。”
谢妄远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道:“玩你不过是因为那时候刚回国实在太无聊,拿你找点乐子罢了。”
门被谢妄远狠狠甩上,秦驭缓缓吐出口气,从西装胸袋里拿出张类似条形纸片的试纸来。
只有一指宽,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秦驭其实并不能闻出这味道跟他每天所用香薰的区别,但刚刚看谢妄远的说辞和反应,应该所差不多。
在医院时,再次确认因镇定剂作用深睡的谢妄远暂时没有大碍後,秦驭就让人处理掉了谢妄远的病历,当下就传到了观丰。
观丰那边连夜牵头组织了一场小规模的交流会,参加的是跟观丰平日科研来往交流密切的国内外信息素方面的数个专家。
没有谢妄远之前的病历,但根据他现在的检查结果和身体各项指标,很容易能推断出来谢妄远虽然有定期检查,但他平时抑制剂的用量已远远超出医嘱。
本来就混乱的信息素长年累月被药物强行压制,没有释放的出口,乱得更加一塌糊涂,谢妄远还不加控制地加大用量,早已形成恶性循环。
以现在谢妄远体内的信息素环境,就算是根据他量身特制的抑制剂也一样撑不了几年,一旦失效,谢妄远说不定会像郑岚一样,全身器官都不同程度受影响。
比起特效抑制剂,谢妄远现在更需要一个Omega,但秦驭不可能,不会,也无法容许给谢妄远找一个契合的Omega。
人工合成信息素是观丰目前正在研究的新项目,还不成熟,只经过了临床前的一次试验。
无法保证对人体百分百安全,秦驭不敢贸然直接用在谢妄远身上,只能先从浓度最低的剂量开始试起。
谢妄远的病历里有他信息素的型号,在观丰自己的信息素库中也能找到相契合的,但秦驭没有采纳。
怕人工合成的信息素会刺激谢妄远再次失控,秦驭同样不敢让谢妄远开车,也没让他喝酒。无论是在车里,还是在包厢里,密闭的环境中谢妄远一直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
也许是浓度过低到对信息素敏感的谢妄远都感受不到,也许是谢妄远的身体里还残留着在医院注射的大量抑制剂,总之,秦驭只要确认对谢妄远无害就好。
秦驭收起试纸,伸手捋平被愤怒的谢妄远抓皱的衣服,无声笑了下。
看来今天谢妄远心情还不错,秦驭都要以为听完这条件後的谢妄远会像那晚一样再给自己一拳。
谢妄远把车扔在了会所,打车回的家。
他以为自己会被秦驭气得睡不着,但意外的睡得很快,只不过一夜又是异常混乱的梦。
从医院的那晚开始,他似乎就开始频繁地做梦。
再醒来时已是上午,昨晚忘记关窗帘,照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谢妄远只觉得被晒得口干舌燥,从床头摸过一瓶水,仰头几口灌光了也还是觉得渴。
谢妄远掀开被子,骂骂咧咧起了床,把床单和被子一起拢成个团扔进了浴室里的衣篓里,顺水打开花洒。
凉水浇在身上,谢妄远没觉得冷,面无表情垂着头盯着,直到自己立正立累了。
随便吃过早饭,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谢妄远又想起车还在会所,打车到春水溪风,得知被昨晚的秦驭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