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细擡头看看林重的眼睛:“但你,就是不能和我分手啊!我那麽喜欢你,你跟我提分手,比杀了我还难受。”
“黎……细。”要说的话堵在喉管,让林重难以说出口:“你……怎麽那麽好。”
分手明明是林重的问题,而黎细却认为是他的问题。可黎细想了20多天,把他和林重之前所有的通话,聊天记录,全部回想了个遍,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惹得林重生气,要和自己分手。
“我那麽好你还要和我提分手。”黎细红着眼眶:“你简直就是神经病!”
“我神经病。”林重身边没有纸,就用自己的袖子擦着黎细脸上的泪水与鼻涕:“好了,不哭了,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不哭可以。”黎细攥住林重的袖口,狠狠的擦了一把鼻涕,还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你答应我,以後别提分手,行不行?”
湿润的眼睛,如同小狗一样看着林重。
林重看着心疼,顿时心就软了。
他掀起黎细的刘海,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哑着声音说:“好。”
不管怎麽样,先答应了再说,总不能一直看着人哭,他看着心里也难受。
黎细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掀起林重的衣摆,狠狠地擦了一把脸,又擦了一把鼻涕,擦完就站起身,略带嫌弃地说:“把衣服换了去,脏死了。”
林重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一摊黏物无奈地摇了摇头。
黎细脱下鞋子,把林重刚刚叠好的豆腐块被子,又给揉成一团。但他刚一坐在床上,擡头就看见自己站在上铺床板上的便利贴不见了。
“林重!”黎细把上铺的床板都掀开了,也没见到一张便利贴。
林重听到黎细叫自己,洗衣粉还没倒上,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怎麽了?”
当他看到黎细把上铺床板给掀开,头露出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我这板子上的便利贴呢?”
林重思考了几秒说:“那些便利贴贴在板子上太久都不粘了,我就把它们全部撕下来,放到抽屉里了。”
林重怕要是说了实话,黎细又该生气打自己了。
黎细手劲不轻,刚刚林重被打的半张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黎细打开抽屉,发现便利店确实在里边:“把我书包给拿过来,我那里边有胶带,我要把这个重新贴到墙上。”
黎细一张一张整理的便利贴,在墙上的笔画怎麽贴才好看。
林重把黎细刚刚扔在地上的书包给捡了起来,刚一拿到手里,黎细放在书包侧兜的扳手就掉了出来。
三斤重的扳手,从半空中落地发出了剧烈的声音。
林重捡起地上的扳手有些疑:“法学生?上课还需要带扳手?”
黎细贴着便利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是苏好,黎细接通了电话。
“我先提前声明一下。”苏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打这通电话并不是因为我笨,看不懂你留下来的教案。只是我上大学这麽久,真的已经不会高中的题了。”
“那天不会,说。”
“你PPT留的那一页那道数学题怎麽写?几十行的步骤我真的看不懂!”苏好盯着电脑屏幕:“我明天早上就代替你去给人家上课,这会是真的紧张!”
“你放心吧。”黎细用502胶把便利贴牢牢的贴在墙上:“最後那道题不是给你留的,而是给人家留的,是一个高中生会做的水平。”
苏好听到後松了一口气:“对了,你什麽时候回来?我这个假期还准备去海边玩呢。”
“嗯……”黎细看着已经被粘好的便利店墙面:“假期结束,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苏好明显沉默了一会儿:“大哥,你在开玩笑吗?我要替你上一个假期的家教?”
“没开玩笑。”黎细心里丝毫没有歉意的说:“麻烦你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重洗完衣服,回来了。
黎细躺在床上靠里挪了挪,眼睛一直注视着林重脱了鞋上床睡在自己旁边。
林重一躺下,黎细就火速地枕着林重的手臂,搂着他的腰,躺在他怀里说:“咱俩好久没有这样一起睡觉。”
黎细在林重的怀里,他的鼻腔都充满了黎细的气味。
“想我吗?”黎细闷声问。
“特别想。”林重搂着黎细腰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我也想你。”黎细的耳朵贴在林重的左胸口,倾听着林重的心跳声,说:“林重,你……可不可以一直都喜欢我?”
黎细始终认为,林重之所以和他提分手,是俩人分开大久,林重对黎细的感情淡化,不喜欢他了。
当黎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想法,总是觉得很好笑,他总算理解了那句:即使再勇敢的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面露胆怯。
喜欢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勇士,也可以让一个人变成胆小鬼。
林重听後身体明显钝了一下,他感受到了怀里黎细的不安,尤其是当他低头对上黎细那如同小鹿一样的眼睛,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
他轻轻地握住黎细的手,于他十指相扣,放到自己的左胸口处:“黎细,我喜欢你,我爱你,即使这颗心脏不再跳动,我也会一直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