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一到店里,温梅就简单的交代了,就离开了。
林重看着堪比灾难现场的厨房,叹了一口气。
叹完气,梳理好气息,穿上挂在门後的围裙,卷起衣袖,开始整理。
先是把大大小小的纸盒子拆开,压在一起,这样方便给环卫工人;然後又把用完的瓶瓶罐罐,用一个很大的塑料袋装了起来,等会儿连着纸箱一起给环卫工人。这些废品可以卖钱,但温梅还是选择给环卫工人让他们去买。
接下来就是沾满面粉的各种盆,面粉粘在盆上很难刷,林重只好先放在水池里泡上一会儿。
然後就是整理前台展示柜里面的蛋糕。每一样甜品的保鲜度只有三天,林重把已经到三天的,开始一个一个的打包好。
自己前段时间做出的新疆奶酪面包,卖的很是火热,其他到保鲜期的甜品都会有一些,唯独新疆奶酪面包卖的很空。
等打包好这些,林重就把还没有到保鲜期的甜品放到保鲜柜里。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做蛋糕的材料有没有过期的或者少的。报告给温梅,记得让她采购。
等彻底收拾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林重锁上门,把东西放到了环卫站。
这会儿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林重就直接选择了步行回去。
城里的夜晚还是很热闹,小吃街不少。重在小吃街逛了几圈,买了不少好吃的,准备带回去给黎细。
林重不知不觉走了好久就走到了这条商业街的最末端。
运气,这是这家的店名。
右下角还有一行比门头小一点的字,运气不错,找到了运气。
“新开的吗?”林重看着这家店在新的广告牌,外面玻璃的展示台也擦的格外的干净。
林重擡脚走了进去。
店内的木质地板,在暖黄灯的照耀下亮的有些反光。
老板见有人来了,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吉他,招呼着客人:“进来买点什麽吗?”
林重看到这个老板微微有些惊讶,这家乐器店的老板长得很年轻,是一个男,有一头落到肩膀的黑发,可能是发型原因,林重觉得和蒋砚池长得有些像。
林重问:“你这里是新店开业吗?”
“是的,今天晚上刚开张,你是进来的第一个客人。”那个老板说。
“那真是挺巧的。”林重看着挂在墙上的吉他,“新店开业的第一个客人有什麽优惠吗?”
那老板笑了:“你先看看你喜欢哪一款吧,选好了我在想给你一个怎麽样的优惠。”
林重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原木色的吉他,“有调过音准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这个老板的态度很随意,像是东西买不买都无所谓,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卖货的。
林重尝试谈了一小段音,音很准,弦距也刚刚好,手感相当不错:“这把多少钱?”
老板看了一下他手里的那把琴:“你手里那把是全单琴,是有点小贵的。”
“所以多少钱呢?”林重问。
“新店开业,给你搞个吉利的数字。”老板说,“666怎麽样?”
林重听後眼睛都瞪大了:“老板,你开玩笑的吧?”
全单琴的面板和背侧板全部用的都是实木,价格至少在几千到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都有,林重估摸着手里的这把怎麽说也值三千块钱。
“没开玩笑。”那老板语气很是随意,“我是个富二代,来这种小地方开店只是图个清,顺便找找自己创作的灵感。”
林重看着面前和蒋砚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为什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这麽大。
那老板看出了林重思绪有些漂泊:“你要不要这钱?你要是要的话,我就直接给你包起来了。”
“要。”林重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前款到账,老板就把吉他包拿出来,准备把吉他放里边。
林重看着躺在吉他包里的吉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制止住了准备拉拉链的老板:“老板,等一下。你这里有签名笔吗?”
在吉他上签名,大部分吉他手都会这麽做。
老板点了点下巴:“桌子上有根白的。”
林重又把吉他从吉他包里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拿起签名笔,一气呵成。
“黎Z?”老板问,“有什麽特殊含义吗?”
“有。”林重吹了吹签的字,想让它快点干,“黎,是我喜欢的人的姓。Z,是我的名字。”
老板有些不解地问:“这把吉他,到底是买给你的,还是买给他的?”
林重说:“因为他,我才会想买这把吉他。”
林重把吉他放到烂尾楼的小屋里。
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