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殿下别吓我了。”
谢念也有点歉意,每次都逮着尚非玄一个人薅,好像确实不太好。
但他身边没有能解决此类困惑的人,林安平是家中独子,翁子实会告密,尚坚白不熟,思来想去,能一直问还不用担心谢告禅知道的,好像只有尚非玄了。
“随口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谢念尝试找补。
“殿下,”尚非玄心有馀悸,“这种问题实在太惊悚了,和我说说便罢,切记不要去问别人。”
谢念皱眉不解:“为什麽?”
“因为正常手足间不会做这种事,《锁金笼》是虚构的世情话本,那对表兄妹本就互生情愫,才会做出这种事。”尚非玄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语气顿了下。
“殿下问这个,是因为……”
谢念反应极快:“替友人问的。”
尚坚白眼神狐疑:“是殿下上次说的那位吗?”
谢念脸不红心不跳,颔首。
尚坚白看了谢念一会儿,没从他眼中发现丝毫破绽,这才收回目光,语气变得谨慎起来:“这倒是有些棘手……”
“为何?”
尚坚白:“殿下若是有机会,还是劝您的友人跑吧。如果此事为真,几乎可以断定您友人的兄长对他有别的心思了。”
谢念略微睁大眼睛:“真的吗?”
尚坚白:“?”
为什麽是这个反应?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出乎常理,谢念轻咳几声,试图掩盖心虚:“我是说,他如果想跑,我该怎麽帮他?”
尚坚白:“殿下是担心这个啊。如果殿下的友人并非世族之子,以殿下和太子殿下的身份,想要保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皇兄确实很可靠。谢念心想。
见谢念又走了神,尚非玄有些犹豫,半晌才试探道:“殿下折腾这麽久,总不会是在拿属下取乐吧?”
谢念回过神来,随口敷衍他:“没有。只是在想回去如何和皇兄商议。”
尚非玄松了口气:“那便好。”
两人又在院中坐了一会儿,院门处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应声而开。
谢告禅撑着油纸伞站在门外,雨滴顺着伞檐落到地面上,积成了小小的水洼。
他今日穿着简单,比往常要随意得多,可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衣袍,放在谢告禅身上,似乎总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谢念看得几乎有些出神。
谢告禅眼神淡淡:“谢念,走了。”
“啊,好。”谢念思绪跟着回笼,慌忙回应,刚准备起身,一个完整的计划忽然浮现在脑海里。
谢念因兴奋整个人不受控制般轻微颤抖起来,他动作一顿,直到抑制住来自心底的激动才平静下来。
“五殿下?”尚非玄语气疑惑,不明白谢念为什麽突然停下来。
谢念看向他:“你哥酿了几坛酒?”
尚坚白:“十多坛吧……怎麽了?”
“帮我个忙。”
谢念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道:“分我一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