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是另一个铠恩慈。
炎威对贾尘的嫉恨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许是感受到大难将至,凤京城内逐渐喧哗浮躁,每日坐在业镜座上,属下呈上血淋淋的人头,座椅冰冷,仿佛照见过往。
炎威决定搬出秘卫府。
花影榭是一家小乐坊,以花团锦簇榻床绵软闻名,每日亥时设“花宴”,欢客进入地下烟馆,享用特制饮品“无穷碧”,醉生梦死。
入秘卫府,不可碰女人,那是铠恩慈立的规矩。大皇宫里的大太监尚可以养个三妻四妾,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玄秘使为何不可以?
更何况他已经是秘卫府总管!
炎威住进了花影榭便是破了这个规矩。
秘卫府那边仍然每日都有人头送上,炎威住进花影榭的晚香包间,日日笙歌,三十个亲信轮班守着,他眼不见心不烦,只等着七王爷与无咎攻打凤京。
炎威今日去了大皇宫,景帝问暗杀黎熠熠事宜,炎威搪塞过去,景帝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麽,挥挥手要他退下。
经过光明殿时见到有下人搬着细软放在马车上。
皇帝要跑?
难道修建城墙是障眼法?
炎威出了皇宫,着人给七王爷送了信,便往花影榭去。
凤京乐坊衆多,花影榭因为烟馆买卖偏门,不比其他地方热闹,今夜却排起了长龙。
老板花开尽瘦瘦小小一个,笑容满面,解释今日是相看日,歌女轮流出来,欢客出价,价高者得。
乐坊歌女想要从良,妄想麻雀枝头变凤凰。
炎威冷哼一声,他给了花开尽不少钱,可以享用最新鲜的少女,才不屑于这些“残花败柳”。
从後门踏入,有人影一晃而过。
头戴黑色软脚幞头,深蓝色对襟外套里面是灰色长袍,手持折扇……
炎威心下一惊,伸手去抓那人肩膀。
男子回头,普普通通的一张脸。
“嗯?”
认错了。
炎威闷声,甩手瞪人。
那人见他神色狠厉,不敢多纠缠,冷哼一声离去。
踏入花影榭,一池荷水,拱桥连通数个包间,包间灯火摇曳,人头攒动,廊下全是公子模样,头戴幞头,持折扇,穿对襟长袍似皇家贵胄。
又一人,眼角眉梢十分相似,凑近看却是陌生面孔……
再一人,这人被抓了肩膀,站在原地冷冷望他,似笑非笑……
连续抓错了三个人,炎威一时间头晕眼花。
只见拱桥上下层层叠叠都是相似身影,就连荷水倒影,亦有无数幞头与折扇……
他定了定神,要手下带来花开尽,厉声问:“相看在哪里?”
“带我去。”
炎威不信邪,有三十个高手围着,他不信贾尘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