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妃听了倒是淡定,没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玉兔灯。
天泽寺後山,贾尘问她:“为什麽不是秘卫府。”
琅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礼法。父亲觉得秘卫府僭越了。”
“贾公公,”琅妃又问,“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
皇位争夺,朝廷动荡,狼烟四起……
“可不可以保我沈家?”
沈玉琅嘴里的沈家十分拥护黎承康和黎景,和义父说的墙头草完全不是一回事,义父的意思是这皇位七王爷坐定了,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厮杀。
反秘卫府者必死无疑。
“我不知道,”贾尘实话实说。
琅妃看他表情纠结,笑道:“我不为难你了,你和我一样,我们都做不了主。”
贾尘只擡头看天。
至此两个人算是把话都说开了。
绿竹不知道的是自祈福回来,琅妃每夜子时都会和贾尘在房顶相见。
没有特意约定,就像在大街上遛弯遇到一样,坐下聊天。
按照侍卫巡逻的路线图,他们大约可以聊上个一刻钟。
夜晚安静,怕吵醒别人,只能压低了声音交谈。
这夜贾尘不知道去忙什麽了,等他飞上房顶时琅妃已经在了。
“你来迟了。”琅妃道。
贾尘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这是……”
贾尘示意她打开盒子。
琅妃半信半疑地伸手。
盒子打开,是一只蝴蝶。
一动不动。
“怎麽不动呢?”琅妃紧张,“莫不是已经……”
贾尘笑:“莫急。”
没有人再说话,二人专注盯着盒子里的蝴蝶。
她不喜欢华丽夸张的风格,旗头很少戴黄金珠宝,而是常用当季鲜花或者蚕丝绢花。戴久了花,即使晚上不施粉黛,离得近了仍能闻到阵阵花香。
他们离得太近了,贾尘越来越热。
他恨不得用尽全身内力让蝴蝶立即振翅高飞。
“我心跳得好快,”琅妃突然说道。
说完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眉眼低垂。
贾尘:“我也是。”
“也是什麽?”她问。
“心,”贾尘指了指自己,“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