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抱着女儿不住的哭诉,那表演的,跟自己一点不知情似的。
秦芙蓉将手上的茶盏放下,看着母女二人嗤笑道:“陈氏,在场没有别人,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还是收收吧,如今府上可没人吃你这一套。”
陈氏被她气的咬牙,脸上的表情险些没控制住,她擦着眼泪看着秦芙蓉假惺惺道:“嫂嫂说的哪里的话,我女儿出走了一个月,当娘亲的自然是担心的。”
杜燕儿紧紧抓着陈氏的手,满脸泪痕道:“娘亲,舅母说我只能做表哥的通房丫鬟。”
陈氏眉心一皱,瞬间便了脸色,她狠厉的目光落在秦芙蓉身上,秦芙蓉也不着急,慢悠悠看着她道:“不装了?”
接着她便看着母女二人笑开了,那笑容明艳的仿若盛开的芙蓉花,刺的陈氏眼睛生疼。
她歪着脑袋支着下巴看着二人道:“我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身为侯爷的继母,你女儿既然被侯爷收了房,这如何安排本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怎么?你这出身,想当侯夫人?”
她放下了手臂,抬眸看向母女二人,眼神轻蔑道:“凭你也配?”
陈氏被气道快要晕厥,只听秦芙蓉又继续道:“还有,我再最后说一次,我侯府的姑奶奶只有一位,若是再叫我听到你二人唤错了,那么,你们嘴里那东西,也就不必要了。”
她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语气轻飘飘的,可说出的话却如刀子一般落刀了二人身上。
陈氏已经气到语无伦次,她指着秦芙蓉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见老夫人,老夫人定会为燕儿做主的!通房丫鬟,你想都不要想!”
秦芙蓉噘着嘴巴,跟跳梁小丑似的看着她,拢了拢袖口看着她嗔怪道:“我算是什么东西?我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啊,定北侯的继母,前定北侯八抬大轿抬进府的夫人,怎么,你嫉妒啊?”
她摊开手,“你嫉妒也没什么用啊,你母女二人在侯府待了近两年的时间,侯府的男人一个都没搞定,那是你自己没用,怨不得旁人的。”
陈氏终于忍不住了,“你个贱人,若不是你,侯夫人的位置就该是我得!你个贱人!”
秦芙蓉撇撇嘴,“可惜了,侯爷看不上你这个死绿茶。”
她啧啧两声,有些失了逗弄这对母女的兴趣,直接对一旁的管家道:“将这位通房丫鬟的母亲给请出去,以后不得上门,本夫人没时间同下人的亲戚说闲话。”
管家摆摆手,两个粗使婆子一把将陈氏同杜燕儿拉开,两个婆子压着陈氏便往外走,陈氏嘴里嚷嚷着“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侯爷!”
秦芙蓉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叫婆子停下,她几步上前,冷笑着看着呗两个婆子架着的陈氏,此时的陈氏头发因为激动变得散乱,神情也有些发狂,哪里有从前清水莲花似的模样。
秦芙蓉又看了眼被小丫鬟拘着挣扎的杜燕儿,扯了扯嘴角,又看向陈氏道:“你莫要以为你女儿被侯爷收了房我就不敢动她,这侯府我说了算,至于你,”
她眼神变得锐利,“你今日大闹定北侯府的事情,必然已经传了出去,这么一份大礼,我会全部还到你女儿身上,至于你吗,你敢继续闹,我便有百种千种的法子对付你,叫我想想,不若我先弄花你这张脸怎么样,你便没有法子去使手段勾人了。”
她用指甲轻轻的刮了刮陈氏的脸,陈氏吓的面色惨白,冷汗已经流了下来。
她的表情认真,分明是真的动了杀心。
秦芙蓉看到陈氏的模样冷哼一声,朝两个婆子点点头,陈氏被丢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门。
是真的丢,那两个婆子也是个有趣的,竟还往陈氏身上淬了两口,“什么玩意,从前哄着老夫人骗了咱们府上多少东西,如今又教女儿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真以为我们侯府好骗呢,什么东西!我呸!骚货!”
陈氏被淬了一脸,有路过的开始停下脚步来看,两个婆子看也不看地上的陈氏,转身便进了府门,砰的一声将大门给关上了。
陈氏知道今日捞不到什么好处了,怨毒地看了定北侯府的牌匾一眼,起身灰溜溜地跑了。
厅内的秦芙蓉,再次坐上了主位,看着下方瑟瑟发抖的杜燕儿道:“先叫她去院子中跪着,待侯爷来了再发落。”
杜燕儿都来不及回嘴,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芙蓉,似是没想到秦芙蓉会丝毫不给裴少阳面子,竟敢这么对她。
丫鬟直接将她的嘴巴给捂住,将她给拖了出去。
秦芙蓉揉了揉脑门,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没忍住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春儿心疼的看着她,上前给她轻轻揉着太阳穴,轻声道:“夫人不若先回去休息,待侯爷回来,您再过来?”
秦芙蓉也没睁眼,脸上的表情无奈极了,摇了摇头道:“不了,在这等着吧,今日应是还要去趟长公主府赔罪的,这事怕是已经传开了。”
管不住下半身的狗东西,尚未成婚呢,收了房里的丫鬟开脸便罢了,他直接带回了这么个玩意,也不知长公主那接到消息没有,她还得带着继子一起上门道歉才是。
第40章第40章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叔侄二人在宫中碰了个头,裴穆安接着便又出了京。
裴少阳赈灾有功,皇帝赏赐了许多金银,还提到了他同安宁的婚事,待到中秋节之后,圣旨便会赐下。
他知这事没有回转的余地,恭敬的谢过了陛下后,便匆忙往府里赶。
他估摸因着燕儿,小继母已经生了气了。
裴少阳骑在马上,身后的侍卫抬着沉甸甸的金银,压得扁担吱呀作响,引得沿途百姓纷纷艳羡窃窃私语。
可这些喧嚣却半点没灌进裴少阳的耳朵里。
他脑海里一直在想回府时会对上小继母怎样的一张脸。
他犯错了。
犯了全天下男子都会犯的错。
南下的日子他总是在忙碌,每日不是在堤坝上,便是安抚流民的路上。
可他一日却在路上遇到了混在流民里的杜燕儿。
燕儿分明是为他而来的。
他不救下,倒是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赈灾事情多,他将身边的人全部都遣去帮忙,杜燕儿留下照顾他的起居,起先他是拒绝的,可燕儿惯会哭泣,他被哭的头疼,也便由着她去了。
不料一日她竟然给自己下了药,第二日醒时燕儿窝在自己臂弯里,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