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把字帖交给莺儿保管。
谢瑜淡然地看着萧玉柔,清澈的眸子恍若深潭,不知是何情绪。
萧玉柔回头,看着谢瑜眨眼:“字帖我收下了,大人还有事吗?”
“有。”
谢瑜顿了顿,语气突然间多了几分严肃:“今日之事,公主殿下做得荒唐了。”
萧玉柔一滞。
谢瑜略略皱眉,道:“公主千金之躯,当注意避嫌。不应与男子同处一室饮酒,夜醉而归,不应学纨绔子弟威胁恐吓他人,今日面对臣下时,更不应言行无状,举止不端。”
许是被言敬史毒害太深,萧玉柔平生最厌繁文缛节那一套,这不该那不该……一听见此等言论就窝火,耐着性子解释道:“太傅言重了,谢云澄是我表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并非外男。”
“无论是否为外男,公主都该避嫌。”谢瑜略加重了语气,“男女七岁不同席,于女子而言,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与是非无关,公主该爱惜自己的名声。”
萧玉柔忍不住道:“我乃本朝长公主,何惧人言?”
谢瑜:“公主金尊玉贵,却无法堵住众人之口。”
萧玉柔反唇相讥:“我为何要管别人如何说?还是说,太傅大人也畏惧人言?”
谢瑜恍若未闻,强硬道:“从今日起,公主每日酉时末必须归家,去了何处都需记录在册,不可与外男私见,更不可与外男饮酒作乐,”
谢瑜目光冷淡,看着远方:“面见臣下时,更不可随意,需衣着得体,发髻整洁。”
萧玉柔闻言指了指自己,再低头一看,许是早晨起得太急,腰带并未绑实,她的衣袍不知何时散开,隐隐显出薄绸覆盖的曼妙身材,发髻也散了一绺,飘荡荡地垂在胸前。
萧玉柔面对谢瑜的责备并没有羞耻感,也未遮遮掩掩。她不是一个爱给自己套枷锁的人,知道自己身材丰腴,从来都是心安理得,以此为荣,可谢瑜这话里话外都在责备她不知检点,实在是不讲理,萧玉柔当即火气上涌。
“太傅大人说完了吗?”萧玉柔声音有些冷,倏然起身道,“说完了便请回罢,本公主要回去睡了,莺儿,送客……”
“是,太傅大人请。”
谢瑜却未动,仍旧是一脸淡然:“殿下好自为之,臣会派亲卫看守公主府,若有违背,臣可掌罚。”说罢便起身离去。
萧玉柔一听,刹那间心头火起。想不到他竟如此得寸进尺,她好歹也是当朝长公主,这谢瑜难不成还要像防贼一般防着她?趁谢瑜起身的空挡,狠狠地将他往湖中一推。
谢瑜一时不查,毫无防备之下竟真被萧玉柔推得重心不稳,电光火石之间,萧玉柔的裙子挂到了谢瑜腰间的玉带,连带着萧玉柔,齐齐落入水中。
噗通!
“不好了,殿下落水了!”
“不好了,大人落水了!”
萧玉柔水性本是极好的,可奈何衣裙挂在了谢瑜身上,便有些束手束脚,她在水中扯着自己的衣裙,却被谢瑜误以为是溺水挣扎。
“殿下莫动,拉着臣的手。”
萧玉柔懒得理他,自顾自潜入水中去扯衣衫,忽听见身后一句“得罪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后颈一痛,眼前便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