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柔伸手挡了他一把,赌气似的:“本宫听不见。”
莺儿见自家主子脸色黑的可怕,心知她去意已决,便对谢瑜躬身行礼:“奴婢告退。”
谢瑜看着萧玉柔远去的方向,偏头吩咐道:“派人跟上,保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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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柔的马车停在宫门前,刚好遇见正准备落锁下钥的皇城军统领,那统领本不打算放她进去,言语间推脱一阵,直到看到萧玉柔怒气冲冲的脸色,心知不好,才在最后一刻放萧玉柔进宫。
栖凤宫内,太皇太后方洗漱完毕,正准备早些入睡。
“柔柔来了?”太皇太后微微讶异,看着传话的掌事女官。
“正是长公主殿下,她是卡着宫门落锁的时候进来的。此刻就在门外,奴婢瞧她神情……似是受了委屈。”那掌事女官道。
太皇太后坐在了金丝楠木雕花榻上,道:“让她进来。”
“是。”
萧玉柔甫一入殿,太皇太后便看到她高高撅起的嘴,不由道:“呀?谁欺负我们柔柔了?”
萧玉柔瘪瘪嘴,扑到太皇太后怀中:“皇祖母……”
太皇太后叹气:“说说罢,”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回忆道,“你小时候,每次你父皇不让你吃糖,你就都要这样跑过来撒娇。”
萧玉柔不愿意了:“孙女长大了,可不是吃糖的事情了……”
“好,好,”太皇太后道,“你这么晚来,到底为何?”
萧玉柔便红着眼,将这几日的事情来龙去脉全说了。
“总而言之,孙女没有推林姑娘下山崖,我帮了她,她却诬陷我,我更没有豢养男宠,不过是看他可怜,那些传言都是无稽之谈,这两件事,孙女问心无愧!都是别人污蔑的!不过,那课业确实是我让他抄写的……”萧玉柔低下了头。
“可他那样凶,竟然还让我罚跪!”萧玉柔又转而愤愤道。
太皇太后闻言,叹了一口气:“皇祖母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萧玉柔闻言眼睛一亮:“嗯嗯!”
太后轻轻拍着萧玉柔的后背,缓缓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大将军,与危难之中救下了一个谋士,二人关系甚好,惺惺相惜。可过了一段日子,这将军总是听见有人说,那谋士背叛了自己,投靠了别人,他心中怒极了,觉得谋士恩将仇报,便坐在府中,等那谋士上门解释。”
“而那个谋士其实早已听闻了传言,但他觉得自己深受将军信任,便从未把这些流言放在心上,还总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光明正大与人交友,为何要躲躲藏藏?”
“殊不知,早已有许多人眼红那名士了,即便不是眼红,寻常人也乐得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那流言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深深扎根在人心中,直到最后,那谋士哪怕同人说几句话,别人都觉得他在与人密谋。”
“将军等了许多天,都不见谋士上门解释,终于对那谋士失望,对他背主一事深信不疑,便将谋士杀了。”
太皇太后笑道:“你说说,这事情,要如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