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烬和叶旬阳点了点头。
楼烻转过身,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是因为,我和北辰,在你们离京後不久,便将我们的事情,告知了太後和父皇。”
楼烬和叶旬阳瞬间愣住了。
“你们……说了?”叶旬阳有些难以置信。
他以为楼烻和禹北辰会继续隐瞒下去。
“嗯。”楼烻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南诏公主那件事,是个契机,也是个麻烦。既然迟早要解决,不如趁此机会一并摊开。反正我们俩的情况,比起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楼烬和叶旬阳紧握的手一眼。
“所以,你们就用这个理由,婉拒了和亲?”楼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错。”楼烻点头,“我心有所属,且此生非他不可,无法迎娶南诏公主。至于所属何人……自然也一并告知了。”
楼烬可以想象,当太後和皇帝得知他们寄予厚望丶手握重兵的长子,不仅断袖,对象还是太後娘家侄子丶医术超绝但身份敏感的禹北辰时,是何等的震惊与复杂。
这恐怕比当初接受他和叶旬阳还要困难数倍。
“然後呢?父皇和皇祖母……同意了?”叶旬阳小心翼翼地问。
楼烻扯了扯嘴角:“同意?自然没有立刻同意。父皇震怒,皇祖母更是差点晕过去。”
“但事已至此,他们又能如何?难不成真逼我娶了那南诏公主,然後看着北辰远走他乡,或者我们兄弟阋墙?”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也有一丝无奈:“反正已经有了你们这对榜样,再多我们一对,似乎……也不是那麽难以接受了?”
“只是,他们需要时间消化罢了。所以你们看到他们一脸愁容,大概是在发愁,皇室一下子出了两对……嗯,特立独行的伴侣,这史书上该如何记载,宗室颜面又该往哪里搁吧。”
听完楼烻的叙述,楼烬和叶旬阳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们没想到,西南之行期间,京城竟然发生了这样一件大事。
难怪皇帝和太後是那般神情。
楼烬看着楼烻,虽然语气轻松,但他能感觉到,楼烻和禹北辰做出这个决定,直面太後和皇帝的怒火与失望,必定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皇兄,辛苦了。”楼烬郑重道。
楼烻摆摆手,恢复了平日的冷峻:“没什麽辛苦的。比起藏着掖着,提心吊胆,如今这般,反而轻松。”
他看向楼烬和叶旬阳,“如今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日後这京城的风言风语,怕是少不了。”
叶旬阳却笑了,握紧楼烬的手:“王爷与我,早已不在乎那些了。”
楼烬也淡然一笑:“皇兄,有什麽需要的帮忙的吗?”
他能看出来,皇兄等在这里,并非是告知这件事这麽简单。
只见楼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无奈,他沉默片刻,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三弟,皇兄……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