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日孙儿见到皇兄案头放着一本手抄的医书,字迹清隽工整,一看便知是禹先生所赠。皇兄那般忙于军务的人,竟将那书页翻得起了毛边……”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而恳切:“皇祖母,这世间情爱,并非只有一种模样。有的人如烈火烹油,轰轰烈烈;有的人则如静水深流,绵长深远。”
“皇兄与禹先生,便是後者。他们相识相伴十馀载,虽然中间有过一段分离,但彼此早已成为对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份情,或许不张扬,但它的厚重与真挚,绝不逊于任何人。”
太後拨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擡起眼,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烬儿,你如今倒是很会说话。”
楼烬跪直身子,坦然迎上太後的目光:“孙儿并非巧言令色,只是将所见所感,如实禀告皇祖母。孙儿与旬阳,蒙皇祖母慈恩,得以相守。”
“孙儿深知这份幸运来之不易,也更希望皇兄与禹先生,能同样得到皇祖母的谅解与祝福。他们……真的很不容易。”
慈宁宫内一片寂静,只有檀香袅袅。
太後久久不语,眼神望着窗外,似乎穿透了宫墙,看到了许多年前的旧时光。
许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有无奈,有释然,最终化为一丝疲惫的妥协。
“罢了……罢了……”太後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来讨债的。烻儿那性子,我要是不答应,他估计又得跑到边关不回来,北辰那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的。”
她看向楼烬,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慈爱,却又多了几分看透世事的沧桑:“既然你这麽说,皇祖母……还能说什麽呢?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好,日後……莫要後悔便是。”
楼烬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深深叩首:“孙儿代皇兄,谢皇祖母恩典!”
“哀家真是不明白了,当时劝皇帝同意你和旬阳的时候,哀家说过了,烻儿也能堪当大任,这才让你父皇松口,你们俩现在跟商量好了一样,那这皇位传给谁啊?”
太後一脸无奈,这皇位可怎麽办啊。
楼烬知道父皇和太後的意思,但是现在有了比皇位更重要的事,而且这样也可以关心天下民生。
“皇祖母,要不你等小七小九长大了,他们俩一个赛一个的机灵,或许,可以让父皇再多生几个,这样就不怕没有好的太子了。”
“真是胡闹。”太後听他这话越说越离谱,气的捶了他一下。
楼烻听到消息後,直接牵着马来烬王府,叶旬阳看着这匹汗血宝马,眼前一亮。
楼烬就知道叶旬阳会喜欢,一点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禹北辰把自己珍藏的什麽活血的,疗伤的,稳固内力的,消肿的,还有春药,带了满满一大箱子,全送给了他们,以示感谢。
回王府的路上,禹北辰看着楼烻高兴又有些苦恼的表情,开口打趣道。
“王爷该不会舍不得那匹马吧,要不跟太後说算了,让烬王把马还回来?”
楼烻听到这话,瞬间清醒。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追云怎麽能有你重要呢?”
“等到时候,我再去北境那边再买一匹。”
禹北辰看着他焦急地解释,直接笑了出来,“好了,我说着玩的,知道你舍不得,到时候我出钱给你买,怎麽样?”
楼烻抱着禹北辰的胳膊一个劲地控诉。
“呜呜呜,就知道你最好了,楼烬那个杀千刀的真能要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