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烬听完,仔细琢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阿诺的考量确实周密。
“原来如此……”楼烬心中的疑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敬佩,“这位公主,心思之缜密,权衡之巧妙,确实非同一般。”
楼烻点了点头:“她身处那般境地,若无几分手段,也难以存活至今,更遑论图谋未来。”
“此次南诏之行,看似是帮她,实则也是为我大晟彻底安定西南边陲。若此事能成,南诏归附,其意义远超一场战事。”
楼烬明白其中利害,正色道:“皇兄所言极是。既然如此,臣弟便在京中,预祝皇兄与禹先生此行一切顺利!”
他看向楼烻和禹北辰,语气带着关切,“南诏情况复杂,疫病无情,还请皇兄与禹先生务必多加小心。”
楼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京中诸事,便有劳你和旬阳多看顾了。”
禹北辰也淡淡道:“王爷放心,我会照看好殿下。”
从烻王府出来,夜色已浓。
楼烬刚踏出府门,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倚在马车旁,正是叶旬阳。
“王爷。”叶旬阳迎上前,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我估摸着你该从皇兄那儿出来了。我父亲母亲派人来传话,说今日在府里设了家宴,前几日忙着安顿和陛见,一直没顾上,今日总算得空,要好好犒劳我们几个,尤其是二哥和阿娜尔姑娘。”
楼烬闻言,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
“好,我们这就过去。”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一派热闹景象。
叶老将军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神中的欣慰与放松却难以掩饰。
叶夫人更是忙前忙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不断招呼着下人布菜。
叶旬勤和阿娜尔坐在一侧。
他伤势未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
阿娜尔则穿着一身大晟服饰,清秀婉约。
两人此次在席间显得有些拘谨,尤其是当着叶父叶母和弟弟丶烬王的面。
叶旬阳觉得他俩怪怪的,上次回来的时候,吵吵闹闹的,这次自从二哥去救阿娜尔之後,俩人就极力地维持着距离,但是都能看出来他俩关系不一般。
就像现在这样,叶旬勤会不动声色地将阿娜尔爱吃的菜挪到她面前,阿娜尔脸颊泛着红晕,总算不经意地看一眼叶旬勤,那眼神中含着的柔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
叶旬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又是好笑又好奇,他俩到底发生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融洽。
叶老将军主动与楼烬聊了几句西南军务,虽然语气依旧硬邦邦,但态度已然是将其视为自家人。
叶夫人则拉着阿娜尔的手,絮絮叨叨地问些西南的风俗习惯,眼神慈爱。
宴席终了,衆人移步花厅用茶。
叶旬阳瞅准机会,趁着叶旬勤独自走到廊下透气时,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拉住叶旬勤的胳膊。
“二哥,跟我来一下!”叶旬阳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
叶旬勤一愣:“旬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