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无想,为什麽总是会惹江宜臻哭。
江宜臻看到他眼中又浮现出自己曾经看不懂的东西,但他太难受了,也分不清是身体难受还是心理上的难受,只是眼泪掉得更厉害,打湿了覃无的手。
江宜臻推开覃无的手,不许他再给自己擦眼泪,随即起身就要走。他起得太快,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覃无一手就捞起他,微微皱眉,问:“你去哪里?”
江宜臻喘息着,把恋恋不舍去贴人的尾巴拽到自己怀里,冷冷地道:“我去找别人。”
覃无侧脸绷了起来,没说话。
“松手!”江宜臻咬牙。
他不知道覃无想做什麽,但他要被折磨疯了。
他腿软得厉害,整个人都依靠覃无的手臂才能站稳,但覃无却像个木头一样不说话丶不放手。
覃无只感到一股奇怪的情绪瞬间侵占了他的理智,令他将所有拧巴的想法全部扔在一边,抱起江宜臻就把他放回床上。
江宜臻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中。
他愣了愣,耳朵都立了起来。
两人安静下来,都没有再说话。
江宜臻已经没办法控制这时候的身体了,恐怖的情热几乎在冲击着他的理智,长久不能得到满足,那些热就变成了灼烧。
覃无俯身去抱他,但江宜臻说什麽都不肯被他抱,挣扎了会儿终于没力气了,就哆哆嗦嗦地想要团起来,抽泣着说:“我讨厌你。”
覃无俯身将江宜臻按在胸前,不断抚摸着他的背安抚他。
江宜臻哭得太可怜了,覃无不知道原来他有这麽多眼泪,每一滴都能让自己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慢吞吞地割着他的心脏,带来绵长的疼痛。
覃无,就这样道歉,又叫他臻臻。
江宜臻恍惚了很久。
迷蒙间,覃无低下头,想要亲吻江宜臻,但他停在了那里,生生制止了自己的行为,转而问道:“臻臻,可以不找别人吗?我也可以。”
“……难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吗?”江宜臻讽道。
覃无闭了闭眼,与他额头相抵,用气声丶几乎是哀求着说:“求你了。”
他想:是的,我就是小人。
两人呼吸交错,江宜臻的心中酸软一片。
他想,算了。
忽然,覃无感到自己的腰重新被那条蓬松的尾巴卷上。
唇被轻轻贴了一下,他怔愣片刻,随後小心地丶深深地吻住江宜臻。
……
·
夜色渐深。
江宜臻仿佛一只被击落在海中沉浮的鸟,每一次浪潮都翻涌着把他按进海水中。
他无力地勾着覃无的脖颈,眼神微微涣散。
“覃无……”江宜臻叫他的名字。
覃无低头,听到江宜臻带着点迷茫,声音断断续续地:“你是覃无吗?”
覃无心头一软,温柔地吻着江宜臻,说:“是我,臻臻。”
良久,江宜臻碧绿的眼中氤氲着雾气,颤抖着将自己更深地嵌入覃无的怀中。
情热退去时,恰好晨光熹微。
江宜臻的状态慢慢恢复正常,只有难以言说的馀韵丝丝缕缕缠绕着他。
他安安静静窝在覃无怀里,眼皮还是红的。
他无意义地发着呆,以为这样就是结束了,甚至松了口气。
但他显然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以至于再次爆发情热时有些震惊。
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因为白正吾说今天必须去接见殿下,所以江宜臻不得不卡着时间起来,不情不愿地整理自己。
在覃无的帮助下,他终于穿好复杂华丽的礼服,结果还没等抱怨腰封不舒服,热意便蜂拥而至。
太糟糕了。
江宜臻歪头看到手臂上挂着的衬衫,想到方才那麽费劲穿好的礼服就这样脱了,心中郁闷无处发泄,随即咬了一口覃无的肩。
覃无并不生气,只道:“一会儿我再帮你穿。”
江宜臻不觉得有被安慰到,但眼下的确无暇关注衣服不衣服,他失神片刻,很快被拉进覃无的掌控中。
因着午後那场下午茶没有到场,妖王殿下邀请江宜臻入夜後来房中聊一会儿,说只是家人之间的小聚,让他不要拘礼。
江宜臻那套过于华丽的礼服最终被搁下,穿了第一天回白家穿的那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