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瘟疫的症状都有什麽啊?”
那人被问得一怔,结巴着努力回忆,描述道。
“就好像三五日的样子,先是发热,然後就开始咳血,长黑斑……听说死得都很难看。”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衙役哭丧着脸。
“我也没亲眼看见过。”
公羊胜也凑过来,闻言啧了一声,看着薛三钱的模样,小声嘀咕了一句。
“装模作样。”
洛不觉薄唇轻抿,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对身边的燕黎舟道:“我让师兄他们来接你。”
“接我干嘛?”燕黎舟疑惑,伸手抓住洛不觉的手腕。“你要和我分开吗?”
“会很危险,你会被传染。”
听到洛不觉这麽说,燕黎舟轻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没生过病!”
“我还是精怪,和你们不一样的!区区一个瘟疫,怎麽可能为难得到我!”
说精怪的时候,燕黎舟压低了声音,凑到洛不觉耳边道。
洛不觉感受着燕黎舟还残留的温度,想说什麽,最终也没说话,只是嘴角上扬了一点点。
“洛不觉,”燕黎舟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更加明媚的笑。
“你就该多笑笑!”
“……不笑也好看。”
燕黎舟又小声嘟囔地加了一句。
洛不觉点头:“好看。”
小草好看,小草说的对,他笑好看,不笑也好看。
薛三钱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转头看向叽歪的三人:“喂,既然要来,那可以不可以给我打下手?”
他用鼻孔盯着公羊胜:“当然,你是一定要来的,你还欠我四十两的诊金呢。”
“不是十两吗?”
“时间就是金钱呐,没听过吗?”
“草,奸商!”
薛三钱双手环胸,视线在公羊胜身上上下打量着,半天公羊胜被他看得一阵恶寒,伸手抱住自己。
“干,干嘛?”这麽恶心的看他。
薛三钱只是笑了笑,没回答,转头看向客栈外面。
“走吧。”
此时天光大号,几人一晚上没睡,洛不觉从储物袋里掏出来一个巨大的马车。
燕黎舟坐在洛不觉旁边补觉,薛三钱脸皮非常厚地挤进去,公羊胜受不了,主动出来驾车。
薛三钱怕他还没还钱就可能被感染了,强制着给喂下了不少解毒丸。
美名其曰:要想让马儿跑,先让马儿吃饱。
但公羊胜的驾驶技术实在难以恭维,成功让马车起步时狠狠颠簸了两下,惹得车厢内的薛三钱不满地“啧”了一声。
出去和他一起架势,公羊胜就半躺在车厢上,一脸自得。
一路上,几人看到了不少已经被感染了的人,倒在路边不断抽搐着,大大小小的黑斑遍布全身。
“什麽人!”嘶哑的声音响起,一个全身黑的人挡在小镇路口,用布巾蒙住口鼻。
“此处有瘟疫,速速掉头离开。”
他说话毫不客气,直接伸手一指,那气势不像是告诫,更像是在说“滚”。
公羊胜听到这样的语气也恼,没好气道:“我们是来帮忙的,大夫,大夫知道吗?”
说着他狠狠戳了两下坐在他身边的薛三钱的胸膛。
薛三钱:“咳……咳咳。”
黑衣人依旧道:“镇子里已经有大夫了,麻烦离开。”
公羊胜瞪大眼睛,转身把自己身後的写着“天上白云京”的牌子露出来。
“那天上白云京知道吗,我们就是,来帮忙的!”
黑衣人看见牌子後眼神更加不善:“离开!”
公羊胜:“……”
黑衣人态度强硬,好不退让,甚至隐隐有拔刀的意思。公羊胜刚想与其再次理论,车厢帘子却被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掀开。
然後就是洛不觉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天上白云京,洛不觉,前来查探,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