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玉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舆图,仔细的看了起来。声东击西固然是个好法子,可是一个时辰就让敌人溃不成军。依照他对楚恒这麽多年的了解,想来是不太可能。
看着京城的地图,沈裴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自己心中的不安。
恰巧这是白煦走了过来,她看着桌上的地图,询问道,“世子这是在为丞相大人担心?”
闻言沈裴玉擡头看了她一眼,“请坐。”
“谢世子。”
白煦有些费力的跟着他看舆图,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世子这些年一直蜗居侯府,居然也能看懂这些奇奇怪怪的图?”
沈裴玉莞尔一笑,“我虽不曾外出行军打仗,但是最基本的东西还是认得。”
“我还真以为世子和传闻中那样,只是一个易碎的花瓶呢。”白煦忍不住嘲笑道,“我还是道行太浅了,听雨就是雨啊。”
“无妨。”沈裴玉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没用的病秧子,他也难得再去解释什麽,“姑娘可有看出什麽?”
“没有,看得我晕乎乎的。”
白煦如实说着自己的感受。
沈裴玉则看着自己刚刚随手的地方陷入了思考。
他的手指放在西北角上,而那里有一个皇家道观,道观偏殿有个地下入口,从那里能够直接到城外。
只是这些年这个道观被皇室逐渐抛弃,去的人也逐渐变成了百姓,很少有人在记起他曾经的辉煌历史。
若是他们从这里出到城外给林照野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一瞬间,沈裴玉立马站起来,他闷头往马厩走去,身後的士兵紧随他去,“世子是不是发生了什麽?”
“你去点一队人跟我走,你留在庄子里。”
沈裴玉认出了这人,是那天晚上跟在林照野身後的人。
士兵显然有些不乐意,他本就是被林照野安排跟着他的,现在要他留在庄子上,这不是要他违抗命令嘛,“世子,我跟你。”
“不行,庄子里需要有人在。而我熟京城,我带着他们下去看看是不是有诈。”
现在事发突然,沈裴玉冷着脸,一时间居然让人有些害怕,这可能就是潜藏在骨子里的将帅气质,不怒自威。
士兵吞咽口水,试图继续说服沈裴玉。
沈裴玉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你是丞相的人,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救他,你守好庄子就行。”
这下士兵彻底不说话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怎麽暴露的。
而沈裴玉则骑上马,招呼人和他一起往山下去。
根据自己的认识,沈裴玉带着人一起绕道去了城西半山腰的茶铺边上。
此时茶铺老板刚刚准备关门休息,就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军队朝他走来,他下了一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托盘,举着托盘就蹲下了。
“军爷别杀我!”
沈裴玉赶忙将人扶起来,他对老板道,“请问这附近的洞还在吗?”
“啊?”
茶铺老板有些懵圈,他指了指铺子後面的柴堆,“在那,不过那个洞我都是用来放酒的……”
不等老板说完,沈裴玉就叫身後的几人去把柴堆搬开,转头又对老板道,“这是一点赔偿费用,若是不够,事後去定武侯府,我补给你。”
老板颤颤巍巍的接过沈裴玉递过来的金子,猛地踹进怀中,“您随意,这铺子您拆了也行,我先回去了!”
茶铺老板揣着金子就往山上的屋子跑去,他知道城中不安生,早早就带着妻女来了山上避避风头。
现在有了这一笔意外之财,日後东山再起也不是什麽难事,更何况他还有聪明的脑子呢。
老板越想越美滋滋,哼着歌撑着灯笼越走越来。
而沈裴玉一行人已经把老板的陈年美酒搬了出来。
“把这个放在门口,淋点酒上去。”
沈裴玉吩咐士兵在入口处设置一个隐蔽的绳子,还在绳子上撒了些美酒。等听到脚步声就立马拉绳子,确实是敌人则直接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