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笑了。
他端起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老师,您觉得,我祁同伟是那种只看重眼前一亩三分地的人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内心的自信。
“政法书记,对我来说就是一块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现在这个公安厅长的位置,才是咱们师徒俩在汉东安身立命的根本。”
“手握着全省的公安力量,这才是真正的权力。”
“有了这个‘刀把子’,不管谁来当这个省委书记,都得掂量掂量。”
“他沙瑞金想用一个虚职就收回我的兵权?未免也太小看我祁同伟了。”
祁同伟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省委大院。
“老师,您放心。”
“这个钩,我不会咬。”
“不仅不会咬,我还要让他沙瑞金知道,我这把刀,不仅锋利,而且烫手。”
“他想用,可以。”
“但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得由我说了算。”
高育良看着自己学生的背影,心中最后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他欣慰地笑了。
“好!”
高育良重重地一拍桌子。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既然沙瑞金想把我们师徒俩当棋子。”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看看最后,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棋手!”
高育良端详着自己这位最得意的学生。
祁同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毛头小子了。
“同伟,既然你不打算接政法书记这个位子,那你对自己的下一步,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高育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出笃笃的声响。
“副省的位子,不能再拖了。”
这个问题,显然他已经思考了很久。
沙瑞金来势汹汹,他们师徒俩必须尽快巩固自己的阵地。
祁同伟转过身,重新坐回高育良对面。
“老师,时机未到。”
“哦?”
高育良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现在去争,不是不可以。”
祁同伟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但阻力会很大,沙瑞金那边肯定会想尽办法卡着我们。”
“就算最后能成,也得脱层皮,还会留下话柄。”
高育良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实情。
“那你的意思是?”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