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着祁同伟,随即,眼底爆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想!”
“我当然想!”
罗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
“我做梦都想为汉东的展,为祁厅长您,做出更大的贡献!”
说得真好听。
祁同伟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地毯。
“跪下。”
罗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是不是听错了?
祁同伟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没有重复,也没有解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罗蓝的心脏狂跳起来。
羞辱?
还是考验?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也拒绝不了。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个人的尊严,屁都不是。
罗蓝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缓缓地,缓缓地弯下了膝盖。
“噗通。”
膝盖和柔软的羊毛地毯接触,出一记沉闷的轻响。
她跪下了。
低着头,双手还保持着奉茶的姿势。
房间里死一般地安静。
祁同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无趣,瞬间冲垮了他刚才那点恶劣的施虐欲。
他想起了孤鹰岭。
想起了那个为了所谓尊严,宁愿吞枪自尽的自己。
又想起了刚刚在电梯里嚎啕大哭的侯亮平。
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有的人,把膝盖看得比命重。
有的人,却可以为了往上爬,主动把膝盖送到别人脚下。
没有谁对谁错。
都是选择罢了。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