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买了之後又忘了?”言叙问。
“我根本就不会买这种东西!”韩翊行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的,像是承受了什麽不白之冤。
“好好好,”言叙安抚他的情绪,“不过,这个是什麽药啊?”
韩翊行看他一脸清澈纯真的好奇,低声说道:“治疗X功能障碍的,俗称‘伟哥’。”
“啊???”言叙惊得合不拢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说,我用得着买这个东西吗?”韩翊行撞撞他的胳膊,把他从浮想联翩中拉回来。
言叙收回张得快要脱臼的下颌,“我怎麽知道!”
“你不相信我是吗?”韩翊行感觉这6月炎夏应该为他飞一场鹅毛大雪。
“我。。。。。。我怎麽相信你啊。”这又不是什麽人品道德方面的问题。
韩翊行面色肉眼可见地黑了几个度。刚才跟他爸妈解释的时候都是一副游刃有馀的姿态,现在居然变得这麽郁闷。
他挤了两泵洗洁精,把手洗干净,拿过自己的手机,翻微信聊天记录。
拿给言叙看:“你看,这是9点52分,我给韩骋发完最後一条消息,你说我业务繁忙,後来我就把手机扔沙发上了。”
言叙想了想,好像是这麽回事。
韩翊行接着说:“所以,9点56分下单的时候,手机根本没在我手上。”
言叙想到,後来找手机的时候,奥利奥趴在上面,难道是猫爪误触的?
“肯定是奥利奥,”韩翊行说,“之前它还给我点过一只鸭子。”
“啊?”言叙惊疑不定地看着韩翊行。
“不是那种鸭子,”韩翊行无奈解释道,“是嘎嘎叫会下蛋的那种。”
“噢——”言叙把头转开,若有所思。
韩翊行掌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回来,“想什麽呢?”
言叙朝他笑得眉眼弯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小狡黠,“没什麽,没什麽。”
韩翊行松开手,“做饭吧。”他爸妈还在外边等着呢。
于是继续开火炒菜。
言叙的事干完了,在旁边给韩翊行打个下手。
他在旁边问:“那鸭子後来怎麽样了?你退了吗?”
韩翊行摇摇头,“卖家不给退,我就只能养着,跟奥利奥做个伴。”
“後来呢?”言叙来韩翊行家从来都没有见过一只鸭子。
韩翊行边翻炒锅里的菜边说,“後来,有一次下楼遛它,它拍拍翅膀飞走了,我在小区群里发了寻鸭啓事,也没找到。奥利奥可伤心了。”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言叙问。
“毕业第二年,我刚来宁城没多久。”
那大概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深爱的男友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他的右手神经受损,经过了长达半年的复健才刚刚有点起色。
言叙陷入沉思,半晌没再说话。
“言小叙,酱油递我一下。”韩翊行胳膊碰了碰他,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放哪儿了?”言叙问。
“刚去菜市场买菜拎回来的那个袋子里。”
言叙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新买的酱油,拧开盖子,发现里面还有一层盖子,是个拉环。
他把食指穿过去拽了半天,愣是连一条缝隙都没拽开。
韩翊行笑了笑,“我来吧。”
他接过酱油瓶,不知用了什麽巧劲,内层盖发出轻微的一声“嘭”然後就打开了。
倒完酱油,韩翊行把瓶递给言叙。
言叙边盖紧瓶盖,边打趣道:“韩大夫很会开瓶啊。”
韩翊行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笑着说:“你喜欢就好。”
言叙咬着嘴唇,辩驳道:“我什麽时候说我喜欢了!”
“哦,也对,”韩翊行点着头,“毕竟流鼻血不利于身体健康。”
言叙:。。。。。。
言叙:“我那是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