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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真正的骑士五(第2页)

“我知道这个,别把话岔开!”亚科夫捏住他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那又怎麽样?就可以让你把戒指随便给人?”

这粗暴的动作害尤比难受地躲。“反正我不需要後代,那我也不需要那戒指!”

“哦?”亚科夫气得发笑,“你戴着那戒指,暖和地找个姑娘睡觉,也能让她肚子里怀上你的种,生个小吸血鬼?”

尤比不再辩解了。他脸上的血色倏地褪下,下颌卡在亚科夫手心里,只斜睨着眼睛瞧他。

“你这眼神是什麽意思?”

“不许捏我的脸。”

“不许把话岔开。你知道错了吗?”

他猜到尤比可能要被他激怒,正等着再说教两句——“我叫你不许捏我的脸。”尤比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怎麽敢这样对我!”

那只镶着铆钉的皮带被抽到亚科夫脸上——血奴的额角上一阵刺痒。疼痛太细小,他不甚在意,只震惊自己为何招致此下场。他的主人魔鬼般暴怒,脖子和脸上通红地爬满血管。忽然,血汇集在那双眼眸的颜色中,从决眦的眼睑旁滑落而下——亚科夫被这可怕的泪水吓得动弹不得。他一下想起卡蜜拉临死前的模样。更多的愤怒混着困惑与无措像巨石般压垮他,他扶不起来,只得直愣愣沉在尤比的躺椅上。

他僵着身体,看见尤比颤抖着扔掉手中的皮带,忏悔似的凑到他面前,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吸血鬼的两根整齐的细眉撇着,露出一副惹人心痛的神情。“…疼吗?”尤比小心地问,血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真对不起…我总不记得人会疼。我已经好久没疼过了,瞧见你受伤叫我心里难受,仿佛我自己疼似的。”

“…不疼。”亚科夫的刻印麻木地酸涩起来。主人的泪水掉在他手上——血奴这才悲哀地发觉,若他想教训尤比,竟要鞭打自己才更有成效。“这种程度的小伤我每天都添新的。”

“原谅我吧,亚科夫…”尤比抱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膀上,“我绝不再这样做…”

亚科夫凝视自己的指尖。那满是血——分不清是他的伤还是尤比的泪,一串串沿着指节攒在他掌心鲜红一片。“我不原谅你。”那红色叫他一下冷静,酒全醒了。“瞧你现在变成了什麽模样。”

“可你说你不疼…”

“我不疼,就要原谅你?”

他身上的吸血鬼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埋在他颈窝里一声不吭,惭愧得擡不起头。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亚科夫浑身僵硬得像石头,“起来。”

过了好一会,尤比才听他的话,缓慢地擡起头。他可怕的眼泪全被委屈地塞回眼睛里,脸上布满血痕。不敢直视亚科夫冰冷严酷的眼神。

“安比奇亚现在摘了那戒指会怎样?”

“姐姐说,那会叫孩子流産…”

“她生下了孩子,就能归还你戒指?”

“要是这样,那婴儿便长不大了。”

亚科夫听到这,不禁怒火复燃——他本想带着尤比奔去东方,再不回来。可现在这计划显然变成了泡影。除非他愿意放弃这戒指:让尤比距离人性飘得愈来愈远,变成另一个高高在上丶毫无底线丶不可理喻的卡蜜拉或安比奇亚。亚科夫本以为这要花上几十年丶几百年。

“…我们必须把戒指要回来,让你记得做人时是什麽感受。”血奴抓着尤比背後的袍子,几乎要将他提起。“安比奇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打算,不关你的事。等她一生産,就去把它要回来。你明白了吗?”

尤比瑟缩着肩膀,抿着嘴一声不吭。

“你明白了吗?别装没听见!”亚科夫用更大的声音又问了一次。

“…你为了使我记得为人的感受而要回那戒指。”尤比困惑又心虚地开口,“可我便要剥夺姐姐和她腹中孩子为人的感受了。”

亚科夫缓缓松开手指,放下他的主人。“为人不全是高尚美好的。为人更多是贪婪与卑劣丶苦难与彷徨。”他靠在椅背上,漫长的愤怒正叫他头晕目眩,筋疲力尽。“剥夺这些也无可厚非。”

“那你为何还想让我要回那戒指呢?”尤比凑近他的面庞,“我为人便善良,姐姐为人便邪恶吗?”

“…我不知道。”亚科夫闭上眼睛,“可我就是有这麽个愿望。”

吸血鬼趁机像一条冰冷湿滑的蛇般重新缠回他脖子上。亚科夫知道他要做什麽——这点小心思他再熟悉不过。他发现自己的手尚记得如何扶在吸血鬼背上。

“你想让我离你更近些,是吗?”尤比在他耳边喃喃细语,“我能从你的血中尝出来,那味道美妙极了…”

亚科夫不知如何回答他才好。他只按着吸血鬼的头发,让尖牙刺进自己的脖颈。

夜里,亚科夫梦见自己在漆黑的地下水宫中漫步。他在那些阴冷高耸的石柱中间行走,脚下的路只一半浸在水里——这似乎正干涸着,露出庞大石柱的根基来。亚科夫擡头望去,举起手中灯烛。一个巨大的丶和他一般高的倒置美杜莎石像出现在火光中。她的眼睛与无数毒蛇的眼睛转动着望向他,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哒声。那些数不清的瞳孔全流出血来,四周响起愈来愈刺耳的哀嚎。

亚科夫从被石化的噩梦中颤抖着惊醒,又困乏地闭上眼睛。他一瞬间就忘了这梦。

吸血鬼不需要睡眠。在他背後,尤比冰冷的手正从他颈间移到脊中,从新鲜的咬伤抚至陈旧的鞭伤。“你身上真硬。”他的主人喃喃评价他肌肉虬结的躯体,“我觉得你好像比从前还晒黑了点。”

“胡扯。”亚科夫疲倦地反驳,“我又不会露着後背在沙漠里晒太阳。”

“为什麽?太阳不好吗?”

“沙漠里的太阳没一会就能晒掉人一层皮。”亚科夫被背後尸体般的体温冻得打了冷颤,“最热的时候,走上一天人就渴死。”

“可我觉得冬天还是有太阳好。”尤比的手终于离开他,“娜娅,为我们取火炉来!”

亚科夫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爬起来离开主人的床铺,抓了件衬衣套上。熟悉的卧室中,本连接着金角湾壮美海景的阳台全被厚重的窗帘与杂物堵死,一丝光亮也不透出。奴隶们在黑暗中携着烛光与炭火前来。亚科夫扭头避开他们,手指触到窗帘上,小心地掀开一个洞。

外面的天阴阴地亮着,竟下雪了。金角湾的城墙与码头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白色。一楼的花园里,昨日留宿的撒拉逊人阿札德正跪在雪中做晨礼。他口中念念有词,欣喜若狂地将细雪捧到头顶——显然这伊斯法罕来的波斯人是头一次见到雪。亚科夫不禁在心中嗤之以鼻。这等落地既化的小雪在北方什麽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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