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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艰难对抗（第1页）

混天绫的红光在黑暗中突然一滞。哪吒踩着风火轮急停时，看见绸尖缠上了根悬在半空的锁链——那锁链泛着暗银色的光，链节上刻满残莲教的符号，接触到赤绫的瞬间就冒出白烟，像是两种力量在互相吞噬。

“小心脚下。”他突然想起莲影最后的叮嘱，足尖在风火轮上轻轻一点。两轮火焰立刻向下喷射，将身前的地面烧出半尺深的焦痕——那里原本铺着层薄薄的青苔，被火焰一燎竟卷缩起来，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尖刺，每根刺尖都泛着与锁链相同的银光。

峡谷两侧的石窟突然亮起绿光。二十个黑衣人从窟洞里现身，玄色劲装外罩着青铜甲片，甲片上的青莲纹路在绿光中流转，与之前遇到的七人截然不同。为者摘下腰间的令牌，这次的令牌是完整的莲形，在掌心转出淡金弧光：“奉教主令，取青莲印记。”

哪吒将玉佩塞进衣襟，混天绫在周身绕出防御圈：“就凭你们？”话音未落，左侧的黑衣人突然掷出锁链，链节在空中展开成网，朝着他的脚踝罩来。这些锁链比之前的长剑更难对付，上面的符号会吸收灵气，混天绫刚缠住链身，就感觉绸面的灵力在快流失。

“是幽冥石炼制的。”他认出链节的材质时，右侧已经有三道剑气袭来。新出现的黑衣人显然是精锐，剑法中带着克制法宝的诀窍——剑尖总是避开乾坤圈的锋芒，专挑混天绫的薄弱处刺去。赤绫被迫不断收缩防御范围，原本能覆盖三丈的绸带，此刻只能勉强护住周身尺许。

为的黑衣人突然结印。二十人同时后退半步，锁链在峡谷中央织成旋转的光网，网眼处渗出淡金色的雾气。哪吒立刻感到灵力运转变得滞涩，就像陷入了泥沼，连风火轮的火焰都黯淡了几分。

“这是‘锁灵阵’。”他咬了咬牙，将乾坤圈抛向空中。青铜环在光网中炸开成九道金芒，暂时逼退锁链的同时，他突然冲向右侧的石窟——那里的黑衣人甲片有处细微的凹陷，像是之前受过伤。

混天绫化作赤虹缠住那人的手腕，却被对方用锁链反缠。黑衣人顺势拉近距离，另一只手抽出匕刺向哪吒心口，刃面泛着与九幽冥火相同的幽蓝。哪吒只能松开绫带后跃，肩甲还是被匕划开道血口，伤口立刻传来刺骨的寒意，像是有冰碴钻进了经脉。

“他们的兵器淬了幽冥火。”他按住流血的肩头，指尖能感觉到仙力正在被寒气侵蚀。混天绫趁黑衣人得意的瞬间，突然从地下钻出缠住他的脚踝——赤绫刚才看似被逼退，实则悄悄在地面织了层隐蔽的网。

绸带猛地向上一扯，黑衣人被拽得失去平衡。哪吒接住飞回的乾坤圈，正想掷出，却见其余十九人同时掷出锁链。所有链节在空中汇聚成巨蟒形状，张开的蛇口泛着银光，朝着他的面门咬来。

“来得好！”他反而笑出声。混天绫突然松开脚踝，赤红绸带与乾坤圈在空中交叉成十字，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金红双色的光芒炸开，暂时震散光网的同时，他踩着风火轮冲向为的黑衣人——擒贼先擒王，这是此刻唯一的破局之法。

青铜环带着破空的锐啸撞向莲形令牌。为者显然没料到他如此悍勇，仓促间用令牌格挡，“铛”的一声脆响震得峡谷回声不绝。令牌上的莲纹裂开细纹，黑衣人闷哼着后退三步，嘴角渗出的黑血滴在锁链上，竟让链节出痛苦的嘶鸣。

“你伤了令牌本源！”他又惊又怒。二十人的锁链突然同时绷紧，光网收缩的度加快了数倍。哪吒的衣袖被网眼勾住，瞬间被割出三道血痕，伤口的寒意顺着经脉蔓延，让他左臂暂时失去了力气。

混天绫及时缠上他的左臂，赤红光芒将寒气逼退少许。但这短暂的救援让他失去了追击的机会，其余黑衣人已经重新结阵，锁链在他周围织成密不透风的囚笼，连光线都难以穿透。

“放弃吧。”为的黑衣人擦去嘴角的血，令牌上的细纹在绿光中缓慢愈合，“石矶很快就到，你就算能冲出这里，也躲不过幽冥火的焚烧。”他故意提高声音，每个字都带着灵力，清晰地传进哪吒耳中——这是在施加心理压力。

哪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运转仙力。他能感觉到左肩的伤口在烫，那是玉佩的力量在对抗幽冥火的寒气。衣襟下的玉佩正在光，透过布料映出半朵莲影，与他手背上的青莲印记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他突然有了主意。混天绫看似无力地垂落，实则悄悄在囚笼底部织成环状。绸面的符文随着他的呼吸明暗交替，将玉佩散出的暖光导入地下——那里的晶石还在运转，只要能引动晶石的力量，或许能打破锁链囚笼。

为的黑衣人突然察觉到异常：“小心他引动晶石！”但已经晚了。哪吒猛地将掌心的青莲印记按向地面，玉佩的光芒与晶石的光芒瞬间接通，峡谷两侧的石窟突然爆出强光，无数光纹顺着地面的缝隙蔓延，撞上锁链囚笼的瞬间炸开成漫天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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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出刺耳的嘶鸣，囚笼出现了短暂的松动。哪吒抓住这个间隙，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风火轮，两轮火焰化作火龙冲破缺口。但黑衣人反应极快，为者掷出完整的莲形令牌，令牌在空中化作巨大的莲苞，硬生生将他挡了回去。

“噗——”哪吒撞在莲苞上，喉头泛起腥甜。这枚完整的令牌比之前的月牙形威力强太多，上面的青莲纹路竟能反弹灵力，他喷出的鲜血溅在莲苞上，瞬间被纹路吸收，化作淡红的光粒。

“他受伤了！”右侧的黑衣人趁机挥剑直刺。剑尖距离哪吒心口只有半尺时，突然被道金光弹开——是衣襟里的玉佩自护主，在他身前形成半透明的莲瓣屏障。但屏障只坚持了一瞬就裂开细纹，玉佩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为的黑衣人眼中闪过贪婪：“玉佩快碎了！加把劲！”二十人同时催动锁链，囚笼收缩的力度越来越大，链节已经擦到哪吒的衣袍，寒气顺着布料往皮肉里钻。

哪吒咬紧牙关，将仅剩的灵力注入混天绫。赤绫突然暴涨数丈，不是攻击黑衣人，而是缠住了峡谷顶部的钟乳石。绸带猛地绷紧，带着他朝着石窟撞去——那里的晶石还在光，或许能借助晶石的力量暂时摆脱囚笼。

“拦住他！”为的黑衣人急声下令。但已经晚了，哪吒的后背撞上石窟岩壁的瞬间，混天绫突然松开钟乳石，顺着晶石的光纹钻进窟洞。赤绫在洞内搅动片刻，外面的锁链囚笼突然剧烈震颤，显然是被晶石的力量干扰了。

趁着囚笼松动的刹那，哪吒抽出被缠住的左臂。肩甲的伤口已经结痂，玉佩的光芒虽然黯淡，却彻底压制了幽冥火的寒气。他反手甩出乾坤圈，青铜环这次没有攻击黑衣人，而是精准地撞在石窟里最大的那块晶石上。

晶石出龙吟般的嗡鸣，投射在地面的星图突然亮起。代表石矶的黑点已经出现在峡谷入口，正以极快的度靠近。更让人不安的是，星图上另外三个绿点突然熄灭——显然是被石矶炼化了。

“她来了！”黑衣人阵营出现短暂的骚动。为者咬了咬牙，突然从怀中取出枚黑色莲子：“用‘莲心蛊’！”莲子被他注入灵力后化作无数黑虫，顺着锁链的缝隙钻进囚笼，朝着哪吒飞去——这些虫子通体漆黑，却长着莲花状的翅膀。

哪吒立刻屏住呼吸。混天绫在身前织成密网，却拦不住细小的黑虫。一只虫子弹开绸面，落在他的手背上，立刻化作黑纹钻进皮肤，朝着青莲印记爬去。印记突然烫，将黑纹烧成飞灰，但更多的黑虫已经扑了过来。

“这是用青莲根须炼制的蛊虫。”为的黑衣人冷笑，“专门克制你的印记，滋味如何？”他说话时，石矶的气息已经出现在峡谷入口，带着九幽冥火特有的阴寒，让空气都开始凝结成霜。

哪吒突然做出个大胆的决定。他不再防御黑虫，反而主动将青莲印记亮出来。手背上的莲影在黑虫靠近时爆出强光，每只扑来的黑虫都会被烧成飞灰，但印记的光芒也在快减弱。

“他在拼命！”为的黑衣人眼睛一亮，“再加把劲，等他印记熄灭，就是我们的机会！”二十人同时催动火候，锁链囚笼收缩得更紧，已经开始挤压哪吒的骨骼，出细碎的脆响。

石矶的笑声从入口传来，带着幽冥火的灼热气浪：“残莲教的小娃娃们，多谢你们替本宫困住他。”黑雾从峡谷口涌来，里面隐约能看见个青灰色的身影，手中托着颗漆黑的珠子，正是炼化完成的幽冥珠。

哪吒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能感觉到幽冥珠散出的力量，比之前的火雨强百倍，混天绫的绸面已经开始冒烟，显然无法抵挡这种专克法宝的火焰。而身后的黑衣人还在步步紧逼，锁链上的符号越来越亮，几乎要将他的灵力吸干。

“不能坐以待毙。”他突然想起太乙真人教过的以身化莲之术。这是种禁忌法门，能暂时将肉身与法宝融合，爆出远平时的力量，但事后会虚弱三天。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混天绫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绸面传来不舍的震颤。哪吒轻轻拍了拍赤绫：“别怕。”他将乾坤圈按在眉心，青铜环身的莲纹与手背上的印记瞬间接通，周身突然爆出金色的莲光。

为的黑衣人脸色剧变：“他要自爆法宝！快退！”二十人同时后撤，锁链囚笼出现了破绽。但哪吒没有自爆，而是借着莲光的掩护，将混天绫和乾坤圈的力量导入风火轮——他要做的不是拼命，而是突围。

“想跑？”石矶的声音更近了。黑雾中飞出无数火鸦，每只鸦嘴都叼着幽冥火，朝着莲光中的哪吒飞去。火鸦飞过的地方，锁链都在融化，显然连残莲教的兵器都无法抵挡幽冥珠的力量。

哪吒踩着风火轮冲向火鸦最密集的地方。混天绫在身前织成赤色屏障，乾坤圈则在头顶旋转成金轮，两种力量与莲光融合成赤金色的洪流，硬生生在火鸦群中冲出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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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为的黑衣人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哪吒会借石矶的攻击突围，更没想到残莲教的锁链竟挡不住幽冥火。但此刻已经来不及调整，火鸦群已经冲散了他们的阵型，二十人不得不先抵挡幽冥火的焚烧。

哪吒冲出峡谷时，后背还是被火鸦的尾焰扫到。衣袍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混天绫及时缠上他的后背，赤绫被灼烧得出滋滋声响，却硬生生将火焰扑灭。绸面上多了片焦黑，像块丑陋的疤痕。

“想走？”石矶的身影出现在峡谷口，幽冥珠在她掌心旋转，“吃了本宫这么多苦头，留下青莲印记再走不迟。”她屈指一弹，幽冥珠射出道黑光，正中哪吒的后心。

哪吒感觉像是被冰锥刺穿身体，眼前瞬间黑。但就在此时，衣襟里的玉佩突然爆出最后的光芒，将黑光挡在体外。玉佩本身却化作无数光粒，融入他的血脉——莲影留下的钥匙，最终以这种方式保护了他。

“可惜了。”石矶看着消散的玉佩光粒，眼中闪过惋惜。她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转身看向被火鸦围困的残莲教众人：“你们的令牌，也该给本宫了。”

哪吒趁机钻进前方的密林。风火轮的火焰已经变得微弱，混天绫无力地垂在身后，乾坤圈的莲纹也失去了光泽。他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气，后背的伤口传来剧痛，每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密林深处传来锁链的碰撞声和惨叫声，显然石矶正在清洗残莲教的黑衣人。哪吒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咬着牙再次踩上风火轮，朝着与星图上最后一个绿点相反的方向飞去——最危险的地方未必最安全，但最意想不到的方向，或许能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他不知道残莲教还有多少人，不知道石矶会不会追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找到下一处碎片。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掌心的青莲印记虽然黯淡，却依然在微微烫，就像混天绫最后缠在他手腕上的温度，提醒着他并非孤身一人。

风穿过密林，带着远处的血腥味和幽冥火的气息。哪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影深处，只留下滴落在落叶上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玉佩融入血脉后，留下的最后一点青莲之力。而在他身后，石矶正握着从黑衣人那里夺来的令牌，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显然一场更大的追逐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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