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咬着牙不肯说话,嘴角却溢出黑血。哪吒看出他要自尽,混天绫立刻缠住他的下巴,却见他眼角突然闪过丝诡异的红光,喉咙里出非人的嘶鸣——整个人竟在金光里渐渐融化,化作滩黑泥,只留下枚刻着“玄”字的令牌。
血池的红光彻底散去,露出池底的白骨。哪吒把令牌捡起来,现上面的纹路和之前在朝歌城外见过的一样——是闻仲的墨麒麟图腾。“原来和闻仲勾结。”他将令牌揣进怀里,突然听见石壁后传来“滴答”声,像是有水滴在金属上,“还有密室?”
老婆婆捂着受伤的胳膊站起来,指着墙角的骷髅油灯:“那灯座能转!我之前被抓来时,看见他们从那里进出!”她往小孩手里塞了块新的地脉土,“快把这个收好,等会儿要是有危险,就往地上摔。”
哪吒转动灯座,石壁果然裂开道暗门。里面的石阶更陡,空气中的腥味里混着淡淡的龙涎香——这是贵族常用的香料,显然有大人物来过。他刚往下走了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尖细得像捏着嗓子:“……只要九婴一出,姜子牙的大军就得回防,到时候咱们就能趁机拿下西岐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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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低沉沙哑:“闻太师说了,事成之后,这陈塘关就归咱们血煞教管。你们可得盯紧了,别让那哪吒坏了大事——听说他连龙王三太子都敢抽筋,不好对付。”
哪吒心里冷笑,火尖枪的枪尖在黑暗里闪了闪。他回头对老婆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混天绫悄然飘出,缠住暗门的机关,防止被里面的人现。小孩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石阶上的血迹——血滴在地上,竟化作小小的蝙蝠,往密室深处飞。
“他们在放哨。”哪吒把小孩护在身后,指尖弹出团莲花火,将蝙蝠烧得吱吱作响,“等会儿见机行事,我去抓人,你们找机会往外跑。记住沿着原路回去,总兵府的密道有我留下的标记。”
暗门后的密室比外面的更大,中央摆着个青铜祭坛,上面插着九根人骨做的幡旗,旗面用血写满了符咒。祭坛旁的石桌上放着个沙盘,上面插着小旗,标着西岐和朝歌的位置,显然是在谋划军事部署。
三个穿锦袍的人正围着沙盘说话,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手里把玩着枚玉佩,上面的龙纹竟和纣王的玉玺上的一样。“只要能让封神量劫拖延三年,”山羊胡捻着胡须,“咱们就能把截教的势力安插进各个关卡,到时候就算周王打赢了,这天下也得姓商。”
另一个胖脸的突然拍了拍桌子:“怕就怕阐教那帮人插手。听说杨戬最近就在陈塘关附近,要是被他现……”
“怕什么?”山羊胡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个黑色的葫芦,“这是申公豹给的‘化神丹’,能暂时提升修为,就算杨戬来了,也能撑到九婴出世。”他往葫芦里倒了颗黑药丸,刚要吞下,就被突然破门而入的哪吒一枪挑飞。
“你们的九婴怕是出不来了。”哪吒的枪尖抵住山羊胡的咽喉,混天绫同时缠住另外两人,“说!申公豹在什么地方?他和你们交易了什么?”
胖脸的突然往地上摔了个瓷瓶,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哪吒立刻用莲花火护住三人,却见烟雾里钻出无数条小蛇,往百姓身上爬——混天绫虽然能挡住蛇群,却挡不住烟雾里的迷药,老婆婆很快就开始头晕。
“小爷让你们知道厉害!”哪吒将火尖枪插入地面,金光在密室里炸开,烟雾和蛇群瞬间被烧光。三个锦袍人却趁乱往祭坛后的暗门跑,胖脸的还不忘抱起沙盘上的地图,显然上面有重要信息。
哪吒踩着风火轮追上去,混天绫飞出缠住胖脸的脚踝,将他拽倒在地。地图散落一地,上面除了军事部署,还画着个巨大的阵法,覆盖了整个陈塘关,每个阵眼都标着个“祭”字。“你们要在全城设祭坛?”哪吒的火气瞬间上来,枪尖抵住胖脸的太阳穴,“说!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这时,祭坛突然剧烈震动。中央的人骨幡旗同时折断,地面裂开道缝,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竟是血池里的血水顺着地脉流到了这里。山羊胡趁机往裂缝里扔了个符咒,裂缝突然扩大,里面传出九婴的嘶吼,显然这密室连通着另一个血池。
“就算你毁了外面的阵,也毁不了地脉里的!”山羊胡狞笑着往裂缝跳,“三日后子时,陈塘关所有人都得给九婴当祭品!你等着瞧!”
哪吒想追,却现裂缝里涌出的妖气越来越浓,混天绫碰到妖气都开始黑。他赶紧退回密室,用莲花火封住裂缝:“先救百姓出去!”他扶起头晕的老婆婆,又把吓呆了的小孩背在背上,“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总兵府从长计议!”
离开密室时,哪吒特意用火烧了青铜祭坛。人骨幡旗在火焰里出惨叫,却很快化为灰烬。他回头看了眼封住的裂缝,那里的妖气还在不断往外渗,显然三日后的血祭绝非虚言。小孩突然在他背上拽了拽:“小哥哥,你的令牌在光。”
哪吒摸出那枚“玄”字令牌,果然在烫,上面的墨麒麟图腾竟在红光里渐渐清晰,像要从令牌里钻出来。他突然想起老爹说过的话——闻仲的墨麒麟能在地脉里穿行,说不定这令牌就是他们操控地脉的关键。
“有办法了。”哪吒加快脚步往密道走,火尖枪的金光在前方开路,“咱们得赶紧回去找老爹,还有太乙真人留下的那本《破阵要诀》,说不定里面有对付地脉血祭的法子。”
老婆婆突然指着密道壁上的划痕:“这是我儿媳妇划的!她也被抓来了!”划痕是新的,还沾着点玉米叶的碎屑,显然人就在附近。哪吒立刻停住脚步,混天绫往密道深处探去,绫尾很快传来触碰活物的震动。
“别急,咱们一个个救。”哪吒把令牌塞进小孩手里,“拿着这个,要是觉得害怕就摸一摸,这上面的灵气能安神。”他调整了下背上的小孩,火尖枪的枪尖重新亮起,“小爷今天非得把你们这帮邪祟一锅端了不可!”
密道深处传来的哭声忽远忽近,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混天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挣脱哪吒的手掌,朝着哭声的方向疾飞而去。哪吒脚下风火轮骤然迸赤红烈焰,他眉头紧锁,紧追而上。岩壁上诡异的符文在混天绫经过时亮起猩红幽光,仿佛在为这场追逐设置无形的障碍。
潮湿的石壁上,暗红色的水痕蜿蜒而下,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令人心悸的腥气。哪吒心中警铃大作,他深知,真正的硬仗才刚开始——不仅要突破重重机关救出所有被抓的百姓,还要在三日内找到破解地脉血祭的法子,阻止这场足以让陈塘关生灵涂炭的劫难。更棘手的是,他必须查清邪教组织和闻仲、申公豹之间究竟存在怎样不可告人的勾结,揭开隐藏在这场阴谋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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