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件事,回京之後褚骁就派了暗卫守在沈攸身旁。
究竟与齐瑾翎有没有关系,待抓到人了仔细审问一番便能知道。
崔扬将一直随身背着的小包袱解下来,里边是个小木盒。
他双手奉上,道,“这里是卑职在温廷源江南外祖家给他们做的笔录和口供,皆有供述人的签字画押。”
“温廷源右腿内侧有一处褐色胎记,而左腿内侧则有一处长约三寸左右的旧伤疤,是他刚到江南时因为贪玩爬树,被树枝划伤的。”
齐瑾翎将温廷源的面皮剥去,五官长相死无对证,但温廷源的尸首尚在,且因为天气寒凉,眼下保存尚算完好。
崔扬所说的这两处,褚骁那日检查尸体时也确有所见。
伤疤是去了江南之後才有,可胎记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勇安伯夫人必然不可能认错。
思及此,褚骁道,“陛下,明日便是温夫人的寿辰,勇安伯府应是要借此机会,向衆人宣布温廷源的回归。”
“届时,是抓捕他的最好时机。”
“嗯,”齐瑾承缓缓点头,“便按你说的做。”
“需要多少人,只管从朕这儿调。”
“是。”
——
翌日。
天气晴朗,难得的冬日万里无云,霜寒似是不那麽刺骨了。
勇安伯府之内,曲水小桥,风亭水榭,移栽过来的各色冬日也能盛开的花卉今日齐齐绽放开,凉风之中的姹紫嫣红,别有一番韵味。
伯府院中传来隐约的唱曲儿声,咿咿呀呀,十分热闹。
勇安伯夫人一身墨绿典雅裙衫,珠光宝气,面色红润,端坐在正中间的凉亭之中,一边听曲儿,一边同身旁的贵妇人说笑。
须臾,她擡眸左右看了看,仍未发现沈攸和沈香凝的身影之後,面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凝滞。
这人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想当初,勇安伯府办赏花宴时,温夫人对沈攸这和离过的身份还多有嫌弃,只是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却没想到沈攸的前夫婿居然是如今的镇国公褚骁。
赏花宴上,褚骁对沈攸的维护,她可看得真真切切的。
现在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这临安城里谁不知道国公爷褚骁每日眼巴巴地跟在沈大姑娘身後,只为能求得她的另眼相待。
有坊间好事的赌坊已经下起了注。
一开始是赌沈大姑娘何时会答应国公爷,但见她那日子过得与以前无常,并未有松口点头的迹象时,又重新另开一注。
赌沈攸是否会答应国公爷。
沈家女貌美,不仅仅只有沈攸,还有个沈香凝。
沈香凝很少同京中的其他闺秀小姐走动,温夫人此前从来不曾将她与自己的儿子联系起来。
却没想到,十几年後归家的儿子,对她提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要求娶沈香凝。
左右如今沈攸非同小可,温夫人便也同意了儿子的请求。
如今婚事已经定下,只等着年後送订亲书。
照理说,今日这寿辰宴,沈攸和沈香凝也是要到场的,却不知为何,到现在也没见着人。
这般想着,温夫人正要低声唤嬷嬷去前院看看,便听得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