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灼人得很。
似乎从昨夜之後,便有什麽东西在他心尖悄然炸开,强烈而又稠腻,视线比以前还要更加黏人。
眼底闪动的光芒,像是随时涌动着要将她再次吃干抹净的势头。
沈攸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腿好像更软了。
她转过身,朝外头唤了声紫藤和绿萝。
两个小丫头急切应声,门一推,拎着裙摆跑进来。
几乎要哭出来,“姑娘。。。”
剩下的话在看到褚骁时,急忙掐断,咽回腹中。
千言万语,最後只剩下一句,“姑娘,你还好吗?”
沈攸看到她们没事,唇边终于露出抹笑,“我没事。”
三人主仆情深,一旁的褚骁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目光紧紧黏在沈攸身上。
她裙衫整齐,可一头长发却未挽起,柔顺地披在肩头,让他总觉得自己这屋里好像少了一些什麽东西。
正屋的装饰摆饰皆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单调且低沉,就连置物架上的摆件,都是古朴的颜色。
如今她站在这里,一身烟青色的裙衫并不惹眼,可在他眼中,却是目之所及,最夺人目光的存在。
这屋里的摆饰,着实有些不配她。
褚骁兀自思索着,已经在心中想好,要如何添置东西。
梳妆台,美人榻,妆奁,秀凳,这些他可以先安排好。
但花瓶要什麽颜色,插花要什麽品种,便得要沈攸来决定。
这般想着,他心情舒畅,仿佛看到不久之後,沈攸搬进来与他同住的场景。
可过于美好的想象被姑娘的一句话陡然拉回现实。
“我要回去了。”
沈攸站在他面前,发髻已经重新一丝不茍挽起,看向他的目光里干净清澈。
褚骁知晓她还有别的事要做,“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拒绝得干脆,“这件事,我可以自己来。”
褚骁看着她,终是点头,“好。”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俯下来,弯腰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沈攸,我可以做你的箭,你的刀,别放着现成能利用的人不用。”
男人的声音很低,说话时唇瓣贴在她耳畔。
热息喷洒。
沈攸半边身子一僵,连他後半句说了什麽,都有些没听清。
只胡乱点了点头,擡手推开他,带着紫藤和绿萝离开沉风院。
她走得太急,甚至没空去看院子里那棵被他移栽至镇国公府,精心养护後重新长出嫩黄小花的桂花树。
——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辆造型普通的马车停在承德侯府侧门。
沈攸忍着身子的不适,下了马车直奔松涛院去。
而此刻的松涛院之中,沈霖珲正坐在轮椅上,百无聊赖地逗着罐子里的蛐蛐儿,听着一旁小厮的汇报。
“真的?”他眼底一亮,脸上满是自己计划成功的狡诈笑意,“闻桂院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真的,”小厮见他高兴,亦跟着笑,“一切都在按少爷的计划进行。”
“已经一夜过去,那碗茶水里,可是有我精心给沈攸备下的大礼,”沈霖珲冷笑了声,“就算是尼姑庵里的贞洁烈女,也要丢了贞操。”
一想到这儿,他呸了声,“一个下堂妇罢了,有什麽贞操可谈。”
“也就长得有几分姿色,勉强能替小爷我平了外头那些账。”
他的语气鄙夷,明显是对沈攸不屑一顾。
一旁的小厮连忙跟着附和。
可话还没说出口,“啪——”的一声。
一道耳光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