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来,我去见他,是为了找你失踪的阿娘和你。国师素来有可通晓万事的名声在外,我原以为只要付出些代价,总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一句机缘未到,不得干涉因果就将我困住十数年。”
谢琢的脚步顿住,擡头看了眼前方院子的牌匾:“到了,故事也讲得差不多了,回去早些休息。”
谢宝琼第一时间牢牢握住谢琢的手不愿意松开,不满道:
“爹讲故事怎麽老是没尾?”
谢琢并未挣开他的手,任由他牢牢握住,俯身哄人:
“琼儿,爹也希望这些故事能续上尾,好叫人不要遗憾。”
未来的他好像也要留给谢琢一个没有尾的故事。
被自己的想法烫到的谢宝琼松开谢琢的手,定定的望向谢琢神色眸子中倒影出自己。
是暮石?
还是宝琼?
……
或许他可以瞒一辈子?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他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石头镶了层玉皮,也是块石头。
他还要回他的四水山,修他的道。
谢琢与他,终不是一路人。
见谢宝琼脸色不佳的松开手,谢琢只以为前者为他的话不满,叹了口气,抚上谢宝琼的脸:“琼儿,爹要怎麽办呢?”
脸上的热源将谢宝琼的思绪拉回,谢琢轻声呢喃的问题是自问还是问他,他不知道,谢琢也不再继续开口。
那夜,谢琢最後还是将他送进院中,点燃烛火後发现他惊出的汗,拧起眉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吩咐人熬了宁神的汤药让他喝下,见他睡下才离开。
隔日,谢琢早早地起身上朝,直至午时也未归来,罕见地连平日上午谢宝琼的课都给人放了假。
昨夜被灌了汤药,一大早就爬起来的谢宝琼见不用上课,就蹲在院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土包。
四喜在院中路过了几次,见人动都不动一下,担忧地上前:
“小少爷,您这是怎麽了?”
“我在等花开。”谢宝琼头也没回道。
“诶呦,我的小少爷,这花要开出来,少说要个把月,您这得蹲到什麽时候?”
谢宝琼总觉得在四水山时,花好像开得没这般慢,但兴许是花的品种不一样。
他站起身拍了拍袍角:“我去找哥哥了。”
送不了花,谢宝琼思考起他还有何物能送给谢容璟,晓春送的玉佩不能送;金银谢容璟不缺;林榆给的小章和狐狸毛不能送;葫芦吊坠要留着给谢琢也不能送。
剩下的只有四水山的果子,谢宝琼一人回了屋子,将全部果子从袖中乾坤里倒出,红红绿绿的果子堆成小山。
想到话本中的人送礼时,会做的准备。
又找出个匣子,将里面的物什全部倒出,丁零当啷地堆了满地。
倒干净匣子,精挑细选了几个品相完美的果子装进匣子。
他本想就此合上匣子,但在看了眼在锦缎地衬托下显得没有那麽可口的果子,关上匣子的手顿住,眉毛纠结地皱在一起。
良久,他咬咬牙,手中灵力涌动,一件物什“咚”地一声掉进匣子,他满意地看了眼匣子内部,关上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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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白玉雕花匣子被人放在显眼的地方,谢容璟还未询问,便有小厮解释道:“是小少爷刚才送过来。”
谢容璟了然地点点头,拿起盒子时发现下方还垫着张折起来的纸。
展开一看,上方一字未写,唯有墨水潦草地勾勒出几朵花的形状。
他无声地笑笑,明白这是弟弟知道花期後送给自己的补偿。
本想留着盒子珍藏,但谢容璟也有些好奇他的补偿会是何物?
匣子很容易就能打开,谢容璟一手捏着纸,另一只手轻轻一拨,匣子内部的景象就在眼前展现。
几颗红透的野果。
还有,
一块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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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苏晓春(拽小宝衣领):还记得你下山前说过什麽吗?这才几章,就被骗了!!人类果然都是坏东西!!!
谢容璟:这位…呃,狐狸公子,烦请放开我弟弟
谢宝琼:不知道啊(●°u°●),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主角送礼都送随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