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没有,你是被这小浪蹄子迷的昏头涨脑了!如此龌龊,如此不要脸之人休想进我千山谢氏———”
谢珩脸色顿变,身上蓦然带着些戾气,怒瞪着他反驳道:
“她从来都没有勾引过我。是我!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不择手段地坑骗她!她才肯施舍着同我结契!!”
“不要脸的是我!龌龊难堪的也是我!你要打要骂冲我一人即可———”
衆人闻言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峥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一手捂着心脏,一口气喘不上来,几乎要被气的晕厥。
他堂堂一族之主,怎麽能这般贬低自己?!
他把所有骂词都往自己身上揽,堵回了谢峥的所有话。如今他就是想骂虞听晚些什麽,也没了立场,没了脸面。
虞听晚默默向後退了一步,晃了晃脑袋,只觉得他们好吵好吵。
两个t人都卯足了力气在吼,那声音震得她耳朵都发痛了。他们吼得是什麽,虞听晚根本没怎麽听。
只知道现在,所有人看谢珩的眼神都怪怪的。
看向她的眼神嘛……有些复杂,似乎卸下了敌意,甚至还带了几分怜爱?
她神情越是懵懵懂懂,旁人看向她时就愈发怜爱。
这和元老说的根本不一样!
什麽小浪蹄子勾引年轻有为的家主,想要借此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
分明是畜牲家主,仗势欺人,强迫懵懂的良家少女!
谢珩吼完之後,场面鸦雀无声,寂静了好一会儿。
谢峥终于缓过气来,指着他最後道:“你的这些混账话……有本事就留着明日三堂会审上说!”
谢峥如今一个字也不想同他废话了。挥了挥手,命令几个弟子左右围住他们,就这麽强行带回了千山派。
如果他只是单单宣称虞听晚是千山派的家主夫人,元老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後全当做谣言澄清。
可是他跟人结了契,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既然他来真的,元老厅必然不会再坐视不理。
从他契印显现,轰动衆人的那一刻,谢峥便立刻传信元老厅告知此事。
元老厅内一致决定,针对此事,在明日开啓三堂会审。
……
回到千山派时,已经入夜。
但家主谢珩领回来了个陌生女子,这个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遍门内上下。
小厮问他要不要为这姑娘准备住房,谢珩顶着谢峥不善的目光,咬牙说了句“不用”。
随即拉着她,往自己房里去了。
虞听晚的哑xue是在半个时辰前自动解开的。
眼下他拉着自己的手腕,穿过一条又一条地长廊,总也不见尽头。
她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为什麽不用?我们才刚来就要走吗?”
谢珩停了下来,眉头一挑,不解地看向她:“走?”
“从你上山的这一刻开始,八十一处夜巡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山。没有元老厅的允许,任何人想走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虞听晚闻言神色微怔,整个人愣在原地。
谢珩一把推开房门,带她迈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刹那,房内烛火被一一点亮。亮光蹿入她眸中,她却依然呆愣着。
先前听他说了那麽一通,虞听晚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恐慌感。
忽而转身想跑,却发现谢珩正倚在门上,身子微倾,双手环抱。一双晦暗的眸子紧盯着她,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想跑啊?”他勾唇笑了笑。
他顶着她的目光,将房门迅速关上并且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