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长清走到她身边,单手握住她的手腕,迎着她的气愤,不徐不慢地问道:“为什麽躲我?为什麽冷落我?”
江菱一时哑然,张了张唇还没说些什麽,沈长清先一步抢道:“说实话。”
这是掐准了她会胡说八道,敷衍了事,先一步威胁。
“阿菱,我要听实话。我哪里做的不好,哪里惹你生气了,你通通都要告诉我,我会改的。”
他指间摩挲着江菱手腕内侧,温柔细语十分诚恳,教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抿了抿唇,紧闭着说不出一句话。
枕长清没有不好。
尤其对她任打任骂,任劳任怨。他把她的一切都凌驾在自己之上,并且甘之如饴。
这样一个人守在你身边,你怎麽会觉得不好呢?
就是太好了,好到她从一开始的不屑也慢慢动了真心,好到她也回以真心,不想再拖累他。
江菱无奈地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覆上,慢慢挣开了他的桎梏。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他平静地嗯了一声,点头追问:“哪里不合适?”
江菱说不出来了,沉默了没两秒,枕长清道:“你撒谎了,重新说。”
“我…我舅舅也不会同意的!”
枕长清:“那是他的事,我要你的态度。还有,这句话分明是你现想的。”
江菱被怼烦了,眉头紧蹙,“我就是不喜欢你你能拿我怎麽样!有谁规定我必须要喜欢你吗?!”
枕长清被冷落了几日,眼下彻底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宽大的手掌锁住她的双肩,强迫着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眉头紧拧,生气诘问:“我要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在闹什麽?!”
江菱偏过头不去看他,“你一时不能接受也没关系,过几日就会好的……”
气人的话还没说完,枕长清就欺身压上,覆在她唇上。
他的动作不似寻常般温柔,而是恶狠狠地带着股怨气,在她挣扎间,利齿一下就咬破了她的舌头。
血液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血腥卷过口腔中的每一处,江菱疼得身子一颤t,反应过来後气得要死。
她一只手揪住枕长清的衣领,衣服被她死死攥紧丶紧绷,另一只手叩住他的脑袋,脚尖一踮反客为主。
枕长清嘴角立刻多了一道牙印,和两处正在渗血的伤口。
他也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枕长清解了她脚下的束缚咒,一手揽住她的腰腹,带着她往榻上走。
原本争吵的两人,如今却默契地一言不发,用亲密的动作宣泄着着心里复杂的情感。
东西碰壁的想法,在缠绵中展露。
这几日的漠视烟消云散,没有一方的心是能够静下来的。砰砰跳动着,格外急促。
江菱浑身颤栗,枕长清却冷着脸面色紧绷,眼底不肯露出一分温柔,与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他太了解江菱了,只要给她嗅到一点儿自己的心软,她就会立刻追上来得寸进尺,然後三言两语就把他逼得节节败退。
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可以退让,可如今不同。他不会允许江菱离开自己,生生世世都不许。
当然,枕长清这样轴着也没占到什麽便宜,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没有一块儿好皮肉。
两人均是咬紧牙关,一句好话都不愿和对方袒露。
浓浓夜色里,窗外的雨声和彼此重重的喘息相互交映。
……
第二日,最先低头的是江菱。
她拿着几盒胭脂水粉,在枕长清面前好话说尽,求他把身上骇人的痕迹遮掉。
枕长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细数她昨晚的“战绩”。
他整个唇都有些红肿,嘴角破了两道伤口,伤口旁隐隐有牙印的痕迹。虽然在镜子里并不乍眼,但练过目的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穿。
相比于其他地方,唇上根本不算什麽,这也是为什麽江菱非要他用脂粉遮住的原因。
他原本玉白的脖颈,如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三道破皮渗血的抓痕十分显眼。
这伤口,任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翩,然後赞叹一句“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