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丢不起这个人。
左无言马上就到魔域了,她绝不想让舅舅看到这些!
至少在离开幽都前,左无言都认为他们俩是死对头的关系,并告诫她一定要远离枕长清,离得远远儿的。
现在怎麽“远”到一张床上去了?
江菱实在不知道怎麽解释,只能威胁枕长清闭嘴。
枕长清照做了,用她给的胭脂水粉,盖住了颈侧那些欢愉痕迹。
尽管如此,左无言来後,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唇畔无法遮掩的咬痕。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尽量不去看枕长清,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几人。
这儿拢共没几个人,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侄女,又看了看对面的虞听晚,下意识认为虞听晚是枕长清的道侣。
他在心里感慨,这丫头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房事上竟然这麽凶猛。
背了一口大锅的虞听晚还未有所察觉,只觉得对方眼神怪怪的。
不仅左无言怪,她觉得江菱和自己师兄也挺奇怪的。
“你们吵架了啊?”接风宴上,她凑在江菱身边小声问着。
江菱心虚地瞥了一眼左无言的方向,随即扭头看向虞听晚,压下声音道:“不要在我舅舅面前提我和他的事儿。”
虞听晚眉头微挑,“总会知道的嘛,难道你打算一直瞒着?”
她在努力为师兄争取一个名分。
江菱冲她摆了摆手,“你不懂,这事儿很复杂。”
她叹道:“反正…我和他不可能,现在及时止损的话,就都还来得及。”
虞听晚闻言一惊,“你们吵得这麽厉害?”
“不是因为吵架,”江菱些许沉默,郁闷地看向她,“你说,如果有一天让你在你过得好和谢珩过得好之间选一个,你会怎麽选?”
“不能都过得好吗?”
虞听晚晃了晃脑袋,“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的话,他过得好不就是我过得好吗,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江菱把酒杯放下,半个身子都侧向她,“不对不对,我要问的是如果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就是丶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起的那种……”
“那谁都不会好。”虞听晚打断道。
“相互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的话,彼此双方,谁都不会好过的。”
江菱闻言神情微怔,半晌後,她轻声呢喃道:“先活着再说吧。”
虞听晚看到她复杂的神情,不再追问下去了。
提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她的,“叮”的一声清脆,酒杯相撞的那瞬间,两人相视一笑。
她在宴席上喝了很多杯酒,被酒气涨红的脸色,盖住了她鼻尖眼尾泛起的通红。
虞听晚陪她喝了很多杯,以至于到了後面,她连江菱说什麽也听不清了,脑子乱哄哄一片。
殿外的凉风拂过,蒙着她心神的酒气散去,她的意识才清醒几分。
而等到她稍稍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谢珩抱起来离开了大殿。
桂花的香气伴着凉风扑鼻而来,虞听晚脑袋缩在他怀里,轻轻嗅了嗅。
“醒了啊。”谢珩垂眸看了一眼。
“以後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喝酒。”谢珩哼了一声,有些吃味道:“你喝醉之後不认人,任谁都能抱走,让我很没安全感。”
虞听晚闻言呆了两秒,旋即笑了。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觊觎我的。”她伏在他肩头闷声道:“你这麽厉害,别人也不敢觊觎我。”
“小娘子这话听着有些别扭,”谢珩挑眉,将怀中人颠了颠,惊得她双臂立刻圈紧了谢珩。
他低下头,凑在她耳畔幽幽道:“莫不是怪我挡了你红杏出墙?”
虞听晚偏头,樱唇刚好蹭过他的脸颊。
她还有些醉意未散,脸上染了一片红晕。她痴痴笑着,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嗯,你长的太高啦,我出不去!”
谢珩亲了亲她,建议道:“那就不出去了,墙内墙外都是我,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