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想了想道:
“都虞候和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是两兄弟,虽是赵家远亲但并不相熟,但和我在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姐姐并不知晓,我这就去找他们二人。”
白江和白烨忙碌了起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白文远松了一口气,若能不起刀兵就将此事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当天晚上,夜空中出现了些闪亮的光点,飞了一段时间后,组成了一个很罕见的图案,据说那个图案很像“白”字,即是当今天子的姓氏。
接着,又有人说在京外的山上看见了白鹿、白猪和白虎,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甚至还拿出了白色的虎毛来佐证。
离京不远的晏城也传来了消息,当地官员上奏,说在清淤河道时挖出了一个不知何时埋下的石碑,上边刻着依稀可见的八个大字“天命白氏,福泽万民。”
一桩桩一件件,让京城官场暗流涌动,有些官员联想到太常寺和国子监那两位大人的起起落落,又听到了关于赵家的传闻,心思活络了起来。
而在死牢里,赵恒母亲和徐蓉蓉的牢房紧挨着,徐蓉蓉说出了赵恒的死讯。
“什么?”
“她她她……怎么敢?”
“恒儿可是她夫君啊,她怎么能随意谋杀亲夫?”
“都和恒儿圆过房了,以后哪还有男人敢要她?”
徐蓉蓉听到这话,比被抓时还后悔,她怎会妄想这样的舅母能保住自己?
舅母这辈子命太好了,生来就是皇室公主,舅父对她宠爱有加,就算前朝被推翻了,也没有被清算。
许是这好运的一生,让她忘乎所以妄自托大了。否则,常人看见天子来给自己下跪敬茶,不该立刻从座位上起来,反跪回去把头磕破以求原谅吗?
徐蓉蓉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懒得开口说话,等死算了。
赵恒母亲喋喋不休地骂着白瑜,骂了许久也不见徐蓉蓉回应,反倒是看见狱卒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怪了,愤怒嫌弃中又带着些许的亢奋期待,她突然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狱卒,莫不是在等自己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去向白瑜邀功?
她咽了咽口水,收敛起了脸上的狂妄,逼自己笑着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官爷,求求你帮我个忙,去找我小儿赵元,他是御林军殿前司都指挥使,让他来救我。”
“只要能让我出去,以后不管你想当官还是想要财宝美人,都能如愿。”
狱卒班头笑了笑没有回话,想升官用那么复杂?
赵恒母亲又求了许久,喉咙都冒烟了,也没能如愿,她失去了力气,瘫软成了一团,靠在了墙上。她想到了儿时,母亲偏疼哥哥并不宠她,因为哥哥可以继承皇位。
喝婆婆茶的时候,她笑得比谁都开心,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自己不能继承皇位又如何?这不是有皇帝给自己行大礼吗,保住祖宗血脉荣华,归根到底还是要靠她啊!
可现在……
似乎一切,都在悄然无息地从她指缝中溜走。
当她思来想去时,心心念念的小儿子赵元被两个小倌人哄得云里雾里的,好不快活。
喝了一壶又一壶后,赵元起身,想要去茅厕小解,亲信却火急火燎地拉住了他:
“将军,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