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竟然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做出了如此邋遢丢人的事情。他紧张地往屋里看了一眼,生怕白瑜看到这一幕,心里对自己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围观的男人们笑得更放肆了,尤其是村里的几个光棍,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顾建国,你也有今天啊!”
“以前不是挺能装的吗?现在怎么成这副德性了?”
这些男人平日里就嫉妒顾建国长得帅,又比他们能干,现在看到他如此狼狈,一个个都像是报了血海深仇似的,笑得格外开怀。
“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
顾建国怒声吼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怒。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根本没有威慑力,反而引来了更多的笑声。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旱烟杆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
“咋个回事?”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回过头去。只见大队长叼着旱烟杆,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走到院坝边,看到围了这么多人,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才三娃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他家,说顾建国突然长到了三四米高,他还以为是这孩子在瞎吹牛,把三娃子骂了一顿。、
二十多岁的人了,骨头都长硬了,怎么可能突然长高?可当他走近院坝,看到顾建国那庞大的身躯时,嘴里的旱烟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这是咋回事?”
大队长弯腰捡起旱烟杆,手指都在发抖。他活了五十多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顾建国站在那里,原本合身的衣服被撑得支离破碎,露出的皮肤因为拉伸而显得有些发亮。
他绕着顾建国转了一圈,又伸手摸了摸顾建国的胳膊,确认这不是幻觉,才咽了口唾沫,问道:
“建国,你吃猪饲料了吗?”
猪猪猪,又是猪!
顾建国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一个个都把他和猪联系在一起,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恨不得一拳把大队长打倒在地。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在村里没有根基,要是得罪了大队长,就更难过了。
顾建国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队长,我也不知道咋了。刚才从地里回来,突然就感觉浑身发热,然后身体就开始长高了。”
他顿了顿,又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说道:
“队长,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医生?或者帮我抬下去,找个拖拉机,把我送到县城的医院去看看?”
他知道这山里条件差,根本没有像样的医生,只有一个只会看感冒发烧的赤脚医生。
要想查明自己身体变化的原因,只能去县城的大医院。可从村里到县城,要走十几里的山路,再坐拖拉机才能到,没有村里人的帮忙,他根本不可能走出去。
大队长听了这话,眼睛转了转,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太友善的笑容。他瞥了一眼顾建国那间低矮的土坯房,又看了看顾建国身上崩开的衣服,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好一会儿,大队长慢悠悠地说道:
“建国啊,你这话就见外了。咱都是一个队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送你去县城也行,找拖拉机也不是问题。”
“可你也知道,找拖拉机要烧油,路上还要吃饭,这些都得花钱。你手里……还有钱没有?”
九十年代,有的大城市已经有了电脑和肯德基,可这是大山里边,生钱的路子少,顾建国为了拿回身份,还要上下打点,买了白瑜后,真没多少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