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娥心痒难耐,却忍着道:“当真改了。”
这妖精哼哼笑一声,缓张口来,隐见一点殷红舌尖,摇来晃去。
“宝丶娥……”他真将这俩字儿在唇齿间来回地碾。
宝娥听得骨颤筋麻:“我把你这个泼妖,休要犯浪性儿,唬得我犯淫心!”
这妖也不应声,手捏她肩,一双眼儿斜乜着看她。
好宝娥,真个没定性,经他两哄,便情不禁咬住他唇,与他搂在一处亲嘴。
这宝娥,仰头来与他贴面;那妖精,俯身去啄她双唇。
这一个如藤攀树,搂他颈略解馋心;那一个似蛇吐信,勾她舌尽情厮磨。
闲暇里,宝娥问他缘何扮作个斑衣大王。
那白孤解释,她方才知晓。
原来他在五庄观随镇元子修行,至今已有数年。
如今正是大仙着他到这陈家庄来,好除恶妖。
这灵感大王是个疑心重的,他不好靠近,就杀了他座下一个斑衣鳜婆,并化作那女妖模样,也好行动。
宝娥道:“哥哥,你捉他便是,怎好献计害我师父。”
白孤道:“不拿你师父,那孙行者怎晓得要将金箍棒往何处打?”
宝娥忍不住说实话:“拿他也罢,左右是个在妖精肚里来回打滚的和尚,捉我怎的?”
这妖精笑吟吟,不应声。
他又作舔吻,却教她坐他手上,并道:“你说是连日辛累,方才按过肩臂,此间也要仔细好生按摸,可是麽?”
他使一个时轻时重的按法,直叫宝娥头昏眼胀,心道:怎的好,怎的好!数年不见,这滥淫妖精惯使个浪性儿,不减反增呵!
待她解得馋心,他方才着人换水。
“你这滥淫的泼贱,不羞,不羞!”宝娥骂他,并道,“只见它流泪,却不见呜呜哭的声响哩,可见是假激动,不是真心喜。”
“你不晓得,正是要等你哄它弄出些响动。”
宝娥道:“这桶忒挤,不好行动。”
“待你寻个安定处坐了,便略略儿好些了。”这白孤就将她往怀里抱,引她坐下。
果真是个安定处,直叫他二人喘吁吁丶气不稳,麻意尽往那头顶窜。
这一番不胜欢谑,中途,那白孤起身,仍将她抱着,却是一步接一步在这房中走动。
又至榻上,贴胸交股,好不自在。
却说那鲛妖见斑衣带走宝娥,也要随上,却被灵感大王扯住,与他说法。
好容易摆脱他,径往那斑衣的洞府里去。
刚至门口,他忽听见些吁吁哼喘的响动。
这鲛妖是个生手,只觉这声响颇有些浪荡,却不晓得内情。
他迟疑一瞬,推门而入,看见两人躺纱帐里,身形影绰,看不分明。
只动静忒大,不一会便晃开纱帐,他也窥得一二。
仅这几眼,便叫他心中大怒,恨不能掣刀劈碎那床榻。
这妖怪尚未摸清怒意从何而来,忽看见宝娥神色,端的眉横春意,又令他心底有些难耐。
只一眨眼,那沧朔便听着鳞片窸窣颤抖的声响。
他垂眸,看见鳞片被争相挤开,露出些他不曾见过的光景。
这妖又惊又怒,不晓得怎麽处置,急忙忙转身离开。
那厢,宝娥与那白孤顽耍尽了,听他道:“先前那灵感大王吃童男女,是直接在灵感庙里生吃。我与他说,庙里神像不好沾血腥,他便将童男女捉来这通天河里,我再想法子换走这童男女。”
宝娥问:“也不曾听陈家庄里人说,有童男女回去呵。”
那妖精笑道:“藏在我府中,从何回去。本该归还,只是怕那衆百姓走漏消息,我又敌不过那大王,故此私养着。”
宝娥不胜欢喜:“好,好,好!这般的恰好,哥呀,且引个路,也好放了那一衆童男女,再打杀那妖精。”
宝娥却道:“难,难!哥哥,实不瞒你说,那猴子是个本事大的,却与我说过,若是山里妖精,打了也罢。只这水里的妖精,却作难。”
白孤问:“有何难处?”
“他须得拈着避水诀,或是变化身形。只是若如此,就使不得神通了。”
那白孤思忖着道:“确有些作难了。”
他晓得宝娥也曾掌管天河,通水性,便与她暗暗地合计,索性想法子,合力杀了那灵感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