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账户的汇款记录有很多笔。
多到几千上万,小到块儿八毛,都是蓝墨墨一点点存下的。
看着密密麻麻的记录,蓝母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落在那些汇款记录上。
晕开一朵朵颜色更深的小水花。
她细细翻着那些纸,看着汇款记录的日期:
“这些都是墨墨卖设计稿存下的。”
从墨墨收到第一笔设计稿费,就已经开始为她这个妈妈计划养老。
之後每一笔稿费,她都留下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打到这个账户里。
十来年下来,已经存到了五十万。
母女之间数不清理还乱的感情,却在一笔笔汇款记录中无比清晰。
捏着厚厚的一沓记录,蓝母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笑着哽咽摇头,眼里多了两分释然。
“算了,不取钱了。就让这些钱继续在这个账户里待着吧。”
墨墨到底比她这个妈妈好,没有走上她这个妈妈的老路。
当年她一意孤行出来,虽然有住的地方,但还是带着孩子受了不少委屈。
墨墨比她厉害,没受苦。
她抱着资料慢慢站起身。
“这些都是墨墨一点点存了很多年,留着孝顺我的。
“没有必要,我不想动这个账户里的钱……”
但因为蓝墨墨已经去世,所以银行这边还是帮忙改变了账户信息。
从此以後账户的所有人就从蓝墨墨变成了蓝母。
送蓝母回家,担心王家的人对她下手,季景同叮嘱蓝母一发现不对就赶紧通知她。
中午他和楚慈一起吃了午饭,中途接到一通电话,饭还没吃完就赶回警署忙工作。
下午一点左右,在店里折元宝的楚慈接到了季景同的电话。
“大师,你之前让我问问任文广那个阴桃花是怎麽来的,目前暂时应该是问不出来。”
楚慈:“问不出来?”
季景同叹气:“任文广关在监狱里等待被审的这段时间,被人揍了。”
楚慈不知道任文广被揍成什麽样,但大概已经严重到说不了话了。
她挑眉:“任文广杀妻杀子的畜生行为被正义狱友知道,然後被打了?”
季景同沉默一下:“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更多的是外面。”
在楚慈的疑惑中,他再次叹气。
“宋渔找关系找到监狱里来了,让人把任文广狠狠打了一顿。
“你还记得刘合吗?”
楚慈刚想到被王强一剪刀阉掉,从此只能跟儿子做姐妹的刘合,就听季景同在电话里说:
“任文广现在跟刘合在同一个医院。
“宋渔收买的那人太狠,一脚把任文广踢废了。任文广当场剧痛昏厥,刚刚被送进医院。。
“情况很严重,他那……肯定是保不住了,大出血,医生正在抢救。”
说完,他那边的背景音开始嘈杂起来。
“好,我知道了。”
季景同匆匆应了一声。
“大师,我这边还有事,咱们改天见。”
说完,他急忙挂了电话。
楚慈把听筒放到座机上,轻轻扯了扯唇。
“报应。”
给伞里的李乐灿和小敏喂过饭,她托着腮看向李乐灿。
李乐灿正在和小敏分享饭後甜点。
这是秋师太即将开的糖霜甜品店里的主打款,两个小姑娘吃得香喷喷。
被楚慈盯着看了两秒,李乐灿抖了抖,却依旧没放下手里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