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姐姐,都怪姐姐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我当时放聪明一点,早点看出那个混蛋的预谋,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都怪我,让爸妈找了这麽多年,还忽略了你……”
她声音先是压抑,然後又仗着除了弟弟以外的活人听不见,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
被姐姐抱着,李安只感觉浑身冰凉。
但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眼底很快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怪姐姐,跟姐姐没关系……”
嘴唇颤抖,他抱着姐姐的手慢慢收紧,很快也变成了嚎啕大哭。
随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大,隔壁房间很快传来了开灯声和开门声。
“小安!”
“小安!”
父母脚步声慌乱,猛地推开儿子卧室的大门。
随着开灯声和开门声响起,黑暗的卧室猛然大亮。
李安不适闭起眼睛,又很快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
“小安,是不是做梦了?”
李安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灯光的亮度,含泪睁开眼。
妈妈紧紧抱着她,姐姐就坐在床边。
可妈妈的身体却穿过了姐姐的身体。
姐姐的身体像烟雾一样一点点散开,又慢慢凝实。
通红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妈妈的方向。
“妈妈……”
他指着姐姐的方向。
“是姐姐,姐姐在看你……”
李乐灿父母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儿子手指的方向。
那里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
妈妈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只当孩子是做噩梦。
她抱住儿子瘦弱的身子,声音哽咽。
“小安不怕,妈妈陪着小安一起睡觉,好不好?”
她声音柔和,背对着儿子擦了擦眼睛,面向儿子时又扯出一抹笑。
“小安别怕,爸爸妈妈以後不找姐姐了,就专心陪着你。
“爸爸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不是!”李安使劲摇头,着急起来,“不是的,要找姐姐!”
他指着李乐灿的方向,“姐姐在那里!”
但李安妈妈只是红着眼握住他的小手,摇了摇头。
“姐姐不在那里……”
爸爸也坐在他身边,温柔摸摸他的脑袋。
眼圈不由红了起来,“小安睡吧,爸爸妈妈都陪着你。”
李安紧紧盯着姐姐,“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姐姐真的在那里!”
他望着姐姐,姐姐红着眼望着爸爸妈妈,又惨然一笑,很快低下头。
“姐姐……”
李乐灿摇摇头,血泪顺着脸颊流下。
“不找了也好……”
她都死了这麽多年,原本就是找不到的。
父母只当李安是梦魇住了,帮他盖上被子,哄着他赶紧睡。
“爸爸妈妈都陪着你睡,就不会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