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也搞不懂,刚刚那人还一副杀气腾腾,要拿刀结果了自己的样子,怎麽突然之间,就像木头人一样呆住了。
“大晚上不睡觉,咋咋呼呼的想干嘛?还让不让别人睡了?”暴躁花婶靠在房门口,单手叉腰,指着厨房里的他们俩直接开骂,要是现在给她根烟,那就是妥妥的包租婆形象。
“怎麽?好的时候麽,谈情说爱,去什麽小树林,现在闹掰了,就动刀动枪,还想在我的状元派见血?年轻人就是血性。”
“再让我看见你们俩吵,两个人都给我滚出去。”
“你们俩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屋里睡觉。
“还有你们。。。”花婶指了一圈状元派里的其他房间,就听噼里啪啦一阵关窗户的声音,“一个个不睡觉,听什麽墙角,明天要是爬不起来干活,就不给饭吃。”说完,花婶啪得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苏池:。。。我们什麽时候谈情说爱了?
沈灼:。。。真是被她气到了,都没发现有人偷听。
苏池和沈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来回缠绕。
最後还是苏池先开口了,“那个,哥哥。。。”因为不知道眼前人叫什麽名字,外加他也没穿状元派的制服,并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师兄,于是苏池就想着先跟石头叫。
咋一下子听到从苏池口中念出的“哥哥”两个词,沈灼心里顿时感觉毛毛的丶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揉了揉心口,纠正她,“沈灼。”
“哦哦,那个。。。沈灼哥哥。。。”
“打住,叫我沈灼就可以了。”沈灼有些抓狂,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麽做的,真想撬开来看看。
“沈灼,要不有什麽事我们明天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今天这麽一趟下来还怪累的,我都困了。”苏池适时地打了个哈欠,还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恳切地看着他。
沈灼:。。。
看着苏池真的走回屋子关上了门,沈灼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句,怎麽就这麽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不该连夜审问她一番才是吗?
第二天,苏池是被石头拍门喊醒的。
“苏池姐,快点起床吧,花婶都上镇上卖鸡蛋去了,她叫我喊你起来干活。”
“来了来了。”苏池慌忙起身,赶紧洗漱好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晨间的阳光直接照射到她的身上,看着眼前古朴的建筑还有穿行其中的状元派衆人,苏池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感觉到自己并不是穿书了,而是切身实感地融入到了当地居民的生活中。
从厨房里探出头的石头将苏池喊了进去,“苏池姐,快点来吃早饭。”
苏池进了厨房,左看右看,没瞧见沈灼的身影,“你哥呢?”看他昨天那个气势,还以为一大清早就会在房门口赌她。
“我哥他还没睡醒”,石头指着桌上的碗碟,示意她快吃,“花婶出门前跟我说,叫你以後跟着我干活。”
苏池吃着碗里的红薯玉米糊稀饭和咸菜,点了点头。对于干活这种事她并不排斥,毕竟现在住在状元派,总不能白吃白喝。
石头在苏池吃完後,就递了一个背篓给她,“我们现在要去割草。”
两人背着竹篓走出状元派大门的时候,苏池看到院门口挤满了人,还都穿着状元派的衣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柱子师兄正站在一个矮凳上,一手拿笔一手拿着册子,比比划划着什麽。
苏池问:“柱子师兄是在给他们安排工作吗?”
“是的。”
苏池好奇地问:“那他们平时都做什麽工作啊?”
“什麽工作都做,比如送货丶送信,给人打扫屋子,洗衣做饭丶缝补衣物,只要镇上的人需要,什麽活都可以干。就像二牛师兄,他一直帮东村的养猪大户杀猪丶送货,东村的那家每次都点名要他,因为别人都没他力气大,他一个人就能做好几个人的活呢。”
敢情这状元派就是一个劳务中介啊。
“做这些?可他们不都是有灵力的人吗?怎麽。。。”怎麽会甘心做这种低等的工作。
苏池想起在择灵会上那个只有一级的小男孩,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说出的话却是尖钻刻薄。她还以为有灵力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呢。
“怎麽不能做?就因为他们有灵力,所以他们能比普通人跑得更快,力气更大,体力更好啊。不过,他们这些人中灵力最高的也就只有二级,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一级,而且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不会再有提升了。别的炼丹丶炼器的门派看不上他们,但他们也需要为自己谋出路,话说干什麽活不是干,有活干总比没活干强。”
原来如此。
听了石头的解释,苏池又回头看了看那堆人。
果然不管在哪里,大家都在为生活努力着,不管是现实生活,还是小说里不曾描绘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