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鱼?!我跟你说,就算是一针一线,我也愿意为了石头去打架,是他的那就是他的,谁也不应该抢走。再说了,这次只是意外,下次我们有经验了,肯定能赢。”
沈灼突然被苏池的那句,“就算是一针一线,我也愿意为了石头去打架,是他的那就是他的,谁也不应该抢走”刺激到了。
他心中有错愕,但更多的是羡慕,他看了眼石头,心里甚至産生了嫉妒。
凭什麽有人能为石头做到这个份上?凭什麽他就没有?
为什麽石头能遇到为他争取的人,而自己在跟他一般大的时候,却活得如此艰难,没有人帮他,没有人照顾他,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麽长到这麽大的。
或许不是沈灼不记得,而是他不愿去回想过去的不堪吧。
沈灼此时心情复杂,心中万千思绪翻涌,他没再说什麽,直接转身走了。
见沈灼走了,苏池再也强撑不下去,她立马蹲下,撩开裤腿去查看小腿上的伤,果然淤青了一大片。
“苏池姐。。。”
“没事,没事,我不痛的”,苏池赶紧站起来,忍着痛给石头走了几步,“石头,你今天很棒,真的很棒。以後如果再遇到不公,就要像今天这样反抗,虽然打架不好,但。。。管他呢,打就打吧,反正我帮你。”
石头心中涌入一股暖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自己出头,他垂着头红着眼眶坚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背着竹篓回了石头家,将鱼全部倒在水井旁。苏池将鱼分类,大的用来烧红烧鱼,小的就放油里炸成酥酥脆脆的当零嘴来吃。
晚上吃完饭,苏池找了张板凳在门口坐下,她取出针线,就着油灯的亮度缝补起因为打架而扯破的衣衫。
“石头,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也给你缝一下。”
石头欢快地应了一声,很快就换下破了的衣服递给了苏池。
苏池接过衣服後,看了眼靠在竈台旁,正将油炸小鱼一根接着一根往嘴里送个不停的沈灼,冷不丁开口喊了他一声。
“咳咳~”原本还在专心致志吃着小鱼干的沈灼,被这一声喊得吓了一跳,有种偷吃被抓了个现行的窘迫感。
苏池没打趣他,像是没看到他的反应一下,接着说道:“我前几天看你有件衣服也破了,今天正好趁我摆开家夥事,你把衣服拿出来,我一并都给缝了。”
“我知道是哪件,我帮哥去拿。”石头几步跑进房间,很快就把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沈灼轻抚自己的胸膛,稳住自己的气息後转头再看向苏池,只见她一手攥着布料,一手拈着针线,一边跟石头说笑,一边细细地缝补着。
“这洞破得有点大,我给你绣个小猫在上面吧。”
“苏池姐你好厉害,你还会绣小猫?”
“那可不是!”苏池嘴角噙着笑,带了点小得意。
“那你会绣小狗吗?”
“当然会了!”
“那老虎呢?”
。。。
沈灼望着油灯下的这幕,看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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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苏池因为干活耽误了做晚饭,三人只得回状元派去吃。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花婶竟然煮了鸡汤,晚饭里有荤腥实在是件难得的事,只不过照例延续了她的抠门。
花婶将为数不多的鸡肉切成小块後,加入了整整一锅水和超级多的白菜一起煮,那味道怎麽说呢,和白开水比,确实要好上一点。
苏池把自己碗里的几块鸡肉都夹给了石头,自己光吃白菜和喝汤了。
沈灼对苏池分肉给石头吃这个举动,很是不屑,他心里嘀咕道:“自己瘦得跟竹竿似的,还想着把肉给别人。上次跟她说了不用假好心,现在怎麽又忘了。”
看着石头心安理得地吃着苏池给的鸡肉沈灼就来气,给你吃,你就吃啊?!
而一旁的二牛吃光了自己碗里的,还时不时地往苏池的碗里瞟,舔着舌头欲言又止。终于,他还是开口了,“那个。。。能不能给我吃?”他指了指苏池的碗。
什麽?!又来一个,有没有搞错,自己长这麽壮,还好意思抢别人的肉。沈灼状似不经意地吃着自己碗里的,实际上眼睛斜的都快瞪出来了。
“哦哦,当然可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苏池将碗里剩下的鸡皮夹给了他。
虽说鸡皮就那麽点,二牛吃到嘴里连塞牙缝都不够,但他却仍旧吃得很开心,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苏池也跟着笑了笑。
这时沈灼实在看不下去,腹诽道:“笑什麽笑,朝那铁憨憨笑那麽开心干嘛。”他撇撇嘴,从自己的碗里夹了块最大的鸡肉,扔进了苏池的碗里。
“嗯?”碗里突然多了块鸡肉,苏池疑惑地擡头看去,心想这人又在发什麽疯。
“吃呀,看我干嘛?”沈灼故作凶狠地朝她说。
他怎麽突然变得这麽好心?
苏池虽然有疑惑,但也没真跟他对着干,说了声“谢谢”後就低头用筷子认真拨弄起鸡块来。
“你不吃,在那瞎捣鼓什麽呢?我又不会给你下毒。”沈灼凑到她碗边,皱着眉头说。
“我不吃鸡皮。。。”刚说完,鸡皮也正好被她从肉上剥了下来。
“矫情。”沈灼嘴上嫌弃地说了她一句,但就在二牛想要夹走那块鸡皮时,沈灼却先他一步伸过筷子,夹走了她碗里的鸡皮丢进了嘴里,吃完还不忘朝二牛挑衅地看了一眼。
苏池:。。。
二牛:。。。他看我干嘛?照我这智商,我可看不懂他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