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同时走出一位药童,他打起帘子,示意他们俩进去。
进门後,苏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後边的年轻人,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相清秀,满身书卷气,但神情却很老成。
房里就他一个,难道他就是。。。
没等她疑惑太久,那位老医师就给了她答案。
“宫泽师叔。”老医师朝坐在桌子後面的年轻人做了个揖,称作宫泽的那人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池惊得目瞪口呆:。。。这麽年轻,难道是有什麽逆天的驻颜之术不成?
“请坐。”宫泽擡手示意她坐到桌子对面,“手伸出来。”
苏池乖乖坐下,然後将手腕放到脉枕上。
“叫什麽名字?”
“苏池。”
“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没有什麽不舒服,就是晕了几次。。。”
宫泽刚将手指按到她的手腕处,刚接触到她的皮肤,就立马变了神色,“这麽凉?”然後擡眼审视了她一遍,之後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诊脉上,再没有跟她交谈。
就跟那老医师一样,宫泽也诊了很久很久,久到苏池都麻木了。最後宫泽叹了口气,神色古怪的看着她,直看得苏池心里发毛。
“真奇怪。”宫泽皱着眉头思索,“你的身体好像。。。”
苏池一惊:。。。不会吧,难道他还能把出这具身体不属于她吗?
宫泽突然话锋一转,“有家人陪你来吗?”
苏池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是孤儿,没有家人。”
“那陪你来的那个是谁?不是你夫君?”老医师插嘴道。
“是同门,今天他陪我来看病。不过,要是有什麽问题,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承受得住。”苏池捏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宫泽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苏池,“如果我诊断没有出错的话,你的寿命应该就只剩下半年了。”
什麽?半年?自己只能活半年?
苏池的内心是咆哮的,自己平日里不痛不痒的,怎麽就剩半年的命了?
难道说那刀上有毒?
“你体内的寒气,是我至今看过的人中最重的。”
“可您看上去也才二十来岁。。。”苏池低声嘟囔了一句。
“嘿,小姑娘,你可不能小看了我师叔,他虽然年纪轻,但他可是我们这门里最厉害的医师。他难得来一趟我们医馆,要不是你运气好,你以为你能遇上他。你不知道外面那些想要找我师叔看诊的人,想尽各种办法,不惜撞破脑袋也要挤进来。”
“都只剩半年的命了,还说什麽运气好。。。”
“你!”老医师被苏池的不识好歹气得干瞪眼。
宫泽没管他们俩斗嘴,自顾自地提笔写了些什麽,之後他擡头跟苏池说:“原先你就寒气入体,但情况应该没这麽糟,最近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失了很多血?”
“嗯。。。”苏池点点头。
“那就是了,你的体质原本就很特殊,血虚之症很严重,一旦流血,就很难补回来,性命也会因此受到损害。”
苏池好像听懂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血液就是她的生命,每流失一点血,寿命就会跟着少一点。
“我能诊出你体内的极寒之气,也可以开药方帮你调理,可我却诊不出是何原因导致的,你以前是否服用过某些药物,或者以前受过什麽内伤?”
苏池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我失忆了,之前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也罢,我先开个方子,试试调理你的体寒之症,看看能不能对身体有帮助。但这血虚的问题,恕在下无能为力。”宫泽惋惜地说道。
苏池对此表示理解,就算是再厉害的医师,也会有治不了的病人。
可那老医师却不这麽认为,“什麽!师叔连你都没办法?”
宫泽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只将手里写好的方子递给老医师,并和他探讨了几个苏池听不懂的专业问题。
在等待他们讨论的这段时间里,苏池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百无聊赖的晃动着自己的双脚,神情轻松,没有半点悲伤。
说完话的宫泽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