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你去把罗恩的老鼠——也就是虫尾巴彼得抓起来扔给魔法部,洗清布莱克的罪名,我去把那个装着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女巫娃娃拿过来。”
斯内普有些不满意:“为什麽还要给那条蠢狗洗清罪名?自己被冤枉了都没办法,蠢死他算了。”
塞润妮缇好笑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别生气了,教授。我需要虫尾巴从霍格沃茨里出去,回到伏地魔身边并复活他。”
疯狂的发言。
她总是很擅长平静的说出一些令人惊悚的话。
斯内普竟然有些习以为常。
这回他甚至跟上了她的思路:“你要复活他,然後真正的杀死他?”
她要伏地魔的死亡里有她卡洛琳的光辉履历。
政治牌桌上的生死,从不像念出一个索命咒一样简单。
塞润妮缇故作凶狠的狰狞一笑:“是啊,我要让他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把他家鸡蛋都摇散黄,蚂蚁窝都浇开水,院子里的野草都放一把火烧了,怎麽样,怕了没有?”
斯内普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那真是太可怕了。”
在这个好好世界里,塞润妮缇坏的坦荡又可爱。
她的每一个想法被邓布利多知道,对方都会如临大敌,把她视作第三个黑魔王,但斯内普听了只觉得她聪明又勇敢。
仁慈对势弱者,则可佑之过寒冬;仁慈向示敌者,则使已身枯骨又逢春。
斯内普学着她抱怨他的口吻:“你使唤我越来越顺口了,卡洛琳小姐。”
塞润妮缇对他皱了皱鼻子:“因为你越来越纵容我了,斯内普先生。”
“这也是我的错吗?”
“这叫坦荡,亲爱的先生。承认吧,你其实早就被我的魅力迷的晕头转向了。”
“当然,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抗拒你——你都把那四个小崽子迷成什麽样了。”
“你可不是其他人。”塞润妮缇顿了顿,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害羞的否认。”
斯内普很平静,不想去纠结“害羞”这个令人难以啓齿的词汇:“我以为这件事已经不算什麽秘密。”
对爱的人俯首称臣像一种荣耀,卡洛琳的家主也乐意在小小的地窖里扮演他的无冕之王。
一如那个破败不堪的蜘蛛尾巷,也曾被她镀上金光。
早就在塞润妮缇神情恍惚的说她忘记了什麽,而他在深夜站在坩埚前苦苦思索,竟然开始质疑自己在魔药学上的天赋时,斯内普心中那棵名为“爱”的树就已经一夜之间开满鲜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她带来了他的繁华人间。
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不应该有所谓的“爱”。
他无法对一个年轻的女孩——甚至无法被称之为女人——宣誓自己的爱情。
即使他们的思维都已经成年。
然而现在在他对面的,是已经长大的塞润妮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