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别落好!
小和尚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圈慕书安,最终目光落到那香案上的一炷香。
顿时惊得连连後退,扭头连忙叫一旁的老住持看。
“师父快看!她!她!她!她在上香拜佛?!”
她哪里是悟了?分明是疯了吧!
候在一旁的南晟,满脸莫名,“入寺拜佛,有何可惊?”
“不是!”小和尚惊疑未定,连忙解释:“安国寺她年年来,从来没有上过一炷香!”
“明悟啊,自信一些。老衲也从未见过。”老住持也笑吟吟地接着同南晟补充,“她自醒事起,每每来此,都见佛像如死物。今日,确是稀奇得很。”
不等三人回过神来,慕书安已经走到跟前。
“老和尚,我要笔墨纸砚,;另要绢布纵横一丈半。”
明悟小和尚刚吞进肚子里的惊讶,立马脱口而出:“你要画天啊?”
慕书安眉梢一挑,含笑着横手指向佛像,“画它的天下苍生。”
老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慕施主终是得见衆生?”
“并未。”
慕书安说:“我是生出了妄念。”
老住持一怔。
“给我收拾个院子吧。嗯……大一点的。”想了想,慕书安最後直接开口,毫不客气,“你们安国寺最大的。”
明悟小和尚正想问什麽,被老住持擡手阻止,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亲自领了慕书安前往。
明悟端着慕书安要的笔墨纸砚到晓风禅院时,刚好见她盘坐在院子的大树下。
于是明悟端着那笔墨纸砚,挪动着步子,到坐在台阶处托腮等待的南晟身边,小声:“慕施主这又是丶丶丶”
好半天,讷讷补上他能想到的东西,“冥想?”
南晟:“下棋。”
明悟小和尚放下托盘,还特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棋子呢?棋盘呢?”
“皆在她心中。”
明悟闻声回头,“师父。”
小和尚站起身来,满眼疑惑,“这怎麽下?真不会下着下着就睡着麽?”
老住持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树下的慕书安。
奈何小和尚实在忍不住,就探头到南晟身边,好奇地问:“小施主,你知道,慕施主下棋厉害麽?”
“输我半子。”
先回答他的却是老住持。
小和尚歪头摸了摸小脑袋,“都没下赢师父,那也不是很厉害嘛。”
这时,南晟才幽幽地出声:“听闻,她曾与先生对弈,也只输半子。”
老住持沉吟点头,“她与谁下,都只输半子。”
小和尚听得目瞪口呆:“这也行?”
诵经声响起,声声木鱼落下。
地上的疏影由长渐短。
随着叮叮当当的清脆声,打破禅院的寂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沈繁锦开心地蹿出来,“岁宁姐姐!!”
南晟同小和尚,步调十分一致地竖指在唇边,异口同声:“嘘!”
“唔丶”沈繁锦连忙捂住嘴巴。然後外头从南晟身侧望向树下的慕书安,小声询问:“岁宁姐姐睡着啦?怎麽谁在这儿呀,不冷啊?”
此时小和尚清了清嗓,把小小的脑袋一仰,“什麽睡觉,这是在下棋!一点儿都不懂!”
若是老住持在,定是握着佛祖的手要敲在他空空的小脑袋。
不过老住持不在,南晟自幼有南白榆教导,取笑有失礼仪风范,是以抿唇憋笑,努力表现得有风度一些。
“来了?”慕书安擡眸,看向沈繁锦时,阳光下,目光也多了些温度。丶
她看向跟在沈繁锦身後进院来的覃河和南叙,“覃河叔,劳烦把东西搬到南叙和南晟的房间。”
“我们房间”南叙脚步一顿,满脸诧异。
慕书安点了点头,瞥向明悟小和尚,微微摊手,“没法子,安国寺香火不盛,院中禅房有限,一共四间房,没多的。”
明悟小和尚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