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她吗
翌日一早。
岑枝还没睡醒,听到屋外有声音,爬起床,迷糊糊拉开门,声音还有些哑,“妈,你怎麽来了,还这麽早。”
李英英买了菜放在冰箱里,考虑周全说,“最近公司安排要出差两天,比较急,担心你又没吃的,提前过来填上。”
李英英看着她没精打采的,眼皮子才厚厚的黑眼圈,关心问,“昨晚没睡好,失眠了。”
岑枝睁不开眼睛,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嗯。”
凌晨四点,翻来覆去睡不着,模糊听到窗外一阵引擎啓动声,起床又干了两片褪黑素才睡着。
“失眠?我记得你外婆老家有个偏方,睡眠不好可以用,有机会过去给你带点回来。”李英英说。
岑枝眼神透着茫然,慢吞吞拒绝说,“不用了,有事我会去一样看的,你不用担心。”
话落,一阵诡异的安静。
“你哪天走。”岑枝闭了闭眼睛问。
“下午就走,临走前过来看一眼,”李英英合上冰箱门,“你弟周末可能不回他爸哪里,我让他到时候联系你。”
岑枝睁眼,抿了抿唇,“我最近有个朋友也要过来,可能不太方便。”
“谁啊,”李英英一愣,随即表示,“没事,大不了到晚上你让他回去。”
岑枝想了一会,反应慢半拍说,“高三认识的同学,程了,我应该和你说过她。”
高三那年过得很不容易,岑枝也不经常和李英英说起那些,但程了这个名字,李英英还是记得的。
是岑枝为数不多的朋友。
“听你说她之前在国外发展,什麽心理医学专业,”李英英问,“怎麽突然想着要回来了。”
岑枝缓缓眨了下眼,没说实话,“她最近刚好结束学业回来,听说我在梧禾,回来看看。”
李英英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没发现她异常,拎起厨房垃圾,临关门前最後嘱咐道,“既然都回来了,就少吃一点外卖,外面做的还是比不上家里。”
“还有,你们小区卫生也太差了,我刚上楼,看着楼下的地上一地烟头,也不知道是谁那麽缺德,乱扔垃圾。”
闻言,岑枝心狠狠一颤,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随即否定自己的异想天开,不可能是他。
像蒋正礼那样骄傲的人,怎麽会在别人家楼下站一夜。
岑枝定了定心神,“嗯,知道了,可能是路人吧。”
房间重归安静,岑枝头脑清醒了很多,没了睡意,想回去睡好像也睡不着。
转头去了沙发,翻出一部经典的电影从头开始看。
电影画面极具年代感,为了助眠,岑枝还特意挑的一部默剧,看着看着果然,还不到十分钟,倒头靠着沙发背就睡着了。
画面一转。
西边某家别墅楼下。
宋温野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看着给自己打夺命连环call的罪魁祸首。
此刻,正靠在车子边上,脚边一地七零八落的烟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好不容易不上班,你就来折磨兄弟我,你可真是,”宋温野亲自下楼开门,“一点不拿我当外人。”
蒋正礼轻擡眸,反问,“那你是外人吗。”
虽然宋温野多年在部队里,但家里双方父母逢年过节都会见上一面,他和沈玉淼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事了,只要他不作。
“行,看在你是我未来‘哥哥’的名义上,我今天就算猝死,也得听听你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麽。”
宋温野拍拍胸脯,舍命陪君子说。
“二淼呢。”进屋,蒋正礼还不忘问。
“楼上睡着呢,”宋温野进厨房拎来几瓶喝的,“昨晚睡太晚,现在还在补觉呢。”
此话一出,遭了蒋正礼几记冷眼。
“你放心,我们啥也没干,就是单纯的一起看电影睡晚了些。”
都是成年人,宋温野接收到视线,秒懂他意思,竖起手指保证,立马解释。
最多只是亲了一下,其他的他是一点不敢干。
宋温野说着还是有点心虚。
蒋正礼视线收敛了些,勉强信了,接走他手里的酒,没说话,蒙头干了半瓶。
宋温野迅速跟上,去了客厅。
客厅还保持着他和沈玉淼昨天弄出来的乱相,除了沙发上还有一席之地可以坐之外,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鼻腔充斥着令人不适的酒精味,就在宋温野以为他要转身走人时,蒋正礼只是踢了踢脚边的罐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