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奉钧看她一眼,继续道:“你就没t什麽想跟我说的?”
“……说什麽呀?”
“你觉得应该说什麽?”
“……要不然,你提示我一下?”
“呵。”高奉钧冷笑了一下,转过去头,胳膊肘往车窗玻璃上一撑,转过去头不说话了。
宋羡好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往车窗那边藏,瓮声瓮气表示:“我困了,可以休息吗?”
她说完也不管高奉钧在想什麽,转过去身子闭上眼,就不再回应他了。
高奉钧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无趣。
耷拉下来眼皮子,不再继续说话。
不过不再继续说话,并不代表心中的疑问就此作罢。
这感觉无异于在肉里扎了一根不大不小的刺,虽然不致命,但也不舒服。
这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持续,高奉钧继续摆冷脸。
从飞机场到高奉钧位于市中心的住处,一路畅通无阻的话,需要40分钟。
不过这会儿正赶上晚高峰,路上小堵了几次,高奉钧这次出差一走就是一周,刚落地宁北就业务繁忙,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一边堵车,他一边处理工作。
情绪稳定的高奉钧破天荒头一次对下属发无名火,宋羡好在一边听着——
“我不是跟你说了麽,提前做准备,现在你问我审核没通过怎麽处理?我给了你一周的时间,这麽简单的事儿你都没办妥?我很质疑你的能力,或许你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外面在堵车,有些喧嚣,手机放了外音,那边说话的声音异常清晰,“高总,那我现在打电话去沟通,看能不能通融?”
“找谁通融?”
“我想办法。”
“既然有办法还说这麽多?下次能不能直接汇报结果+处理方法?我不喜欢把简单的问题沟通的那麽复杂。”
下属虽然不知自己触了什麽霉头,但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忙不得答应,“好好,我知道了,很抱歉,高总。”
这边挂断电话,车还在堵着,纹丝不动。
高奉钧松了松衬衫领带,胸膛微微起伏着,侧头去看车窗外。
车厢内的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宋羡好低垂眼皮子,就连呼吸声,都变得越来越轻。
半晌,宋羡好忍不住打破寂静,“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脾气要那麽大,感觉挺可怕的……”
高奉钧沉声质问,“为什麽要撒谎?”
宋羡好无辜地看着他,“你们是朋友,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高奉钧沉吟了会儿,“上床了?”
宋羡好一顿,“没有。”
“那发展到哪一步?”
宋羡好皱眉,“那是以前的事儿,我没有义务要跟你交代。”
“去西安是找他?那晚上肯定住在一起了吧?”
宋羡好咬了咬红唇,“都说了那是以前的事儿,那个时候,他是我男朋友,我不跟他住一起,难道跟你吗?”
高奉钧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低头浅笑了下,“嗯,明白了,除了没发生最後一步,其馀的,什麽都做了,是这样吧?”
宋羡好轻轻侧首,目光穿透玻璃窗,看着窗外的街景,心中不禁困惑:他非要追根究底,给自己找不痛快?也让她也老脸没地方放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如今这个时代,没上床都已经算难得了。
难道,亲一下,都不让人家亲吗?
宋羡好觉得,不至于一直究根追底吧?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高奉钧在下一秒突然停止僵持,无声无息地靠近,原本宽敞的副驾驶座霎时间显得狭小,他那温热而宽厚的手掌直接伸过来,修长如玉的指尖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庞转过来。
宋羡好被迫擡起眼眸,与对方视线交汇,他的指过于用力,令宋羡好感到一丝痛楚。
往日温文尔雅的高奉钧踪影全无,此时他展现出霸道且令人不寒而栗的气质,眼帘微垂,目光如冰,将她上下打量了许久。
用下巴点了点,“把手机给我。”
宋羡好不明所以,“什麽?”
高奉钧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把手机递给我,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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