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泽洺花几千块买一副耳坠,需要努力工作个把月。
她记得,江姗前几天刚给他发工资,钱都还没捂热呢,一下子就给花出去了。
江初芋感觉耳坠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麽,但喉咙像是堵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唉声叹气:“你们别瞎猜,耳坠不是黎森送的,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哟,还害羞呢!”彩燕笑嘻嘻地撞了撞她的肩膀,“什麽朋友?男的女的?帅不帅?有黎森富有吗?”
江初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挺帅的。”
但也挺危险,稍加不慎就会被他拖进深渊彻底沦陷。
还好,她刚才闻到了钱的香味。
贫穷让人理智,也让人绝育。
*
周五放学,黎森的保时捷提前几分钟停在女生宿舍楼路边。
江初芋摘掉耳坠,打开盒子,把黎森送的项链戴上,拿着包下楼。
“等很久了吗?”江初芋拉开车门,一缕栀子花香飘进鼻间。
弯腰坐进後座,看到座位里放着一束栀子花。
“刚到。”黎森温声应着,目光在她锁骨处多停留了几秒。“很衬你。”
江初芋摸了摸项链,唇角微浮:“谢谢。”
车子平稳驶入林荫道。
黎森借着调整後视镜的机会,瞥了眼後座。
她今天穿着一袭露肩白裙,锁骨如蝶翼般伶仃。发梢微卷垂落肩头,颈线莹润似玉。微笑时眼尾自然上扬,眼神显得柔和温暖。
与平时的颓不同,这是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平和柔顺。
“空调温度合适吗?”黎森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点,将风速调小一档。
“正好。”江初芋擡头看他,弯了弯唇。
“我记得你喜欢《春之梦》。”
“是的,最近在学。”
黎森打开车载音乐,调低音量。
保时捷开出校门,缓缓进入市区。
江初芋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随口说:“今天路上行人有点多。”
“嗯,周五下班,大家都变得活泼了。”黎森的声音里含着笑,转弯。
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时,他注意到江初芋一直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部的项链。
黎森眉头轻蹙,斟酌字句,“戴着不舒服吗?”
江初芋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你送的东西,怎麽会不舒服?”她指尖轻点钻石边缘,“特意戴给你看的。”
黎森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也跟着笑:“你喜欢就好。”
开了十几分钟,导航提示右转,湖边的豪华别墅映入眼帘。
“到了。”黎森停稳车,绕到後座为她开门。
江初芋高跟鞋落地,弯腰下车时脚步踉跄了一下。
黎森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绅士地扶住她。
对于江初芋偶尔显露的小心机,他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觉得挺有趣。她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可能不够坦诚,不够清澈,不够纯洁。但绝对漂亮,足够聪慧和狡猾。
两人并肩往别墅门口走。
江初芋下意识地挽紧了黎森的手臂。
“紧张?”黎森侧头看她,嘴角挂着游刃有馀的微笑。
江初芋摇摇头,从手包里抽出烫金请柬,“只是没想到秦盛雅同学能把一个生日派对办得如此隆重。”居然还要请帖才能进门,有钱人就是规矩多。
管家接过请柬,目光在她脸上停留须臾,说:“江小姐,黎先生,请随我来。”
江初芋深吸一口气,跟着管家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
推开门的一刹那,香槟和名贵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笙歌鼎沸。
江初芋的目光扫过满屋的男男女女,突然凝固,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