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别说是叫顾泽洺手把手教她弹钢琴,就是多看他一眼都要克制。
她虽然喜欢顾泽洺,眼馋他的身子,但他实在太穷了。钱和他,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江初芋有些泄气的趴在桌上,
阳光透过纱帘斜斜照进书房,在桌面投下一片光斑。
她的头枕在光斑边缘,脸颊被照得微微发亮。
就这麽趴了一小会儿,困意袭来,她听着顾泽洺的声音沉入梦乡。
顾泽洺盯着她看了足足十几秒,压低声音,继续讲课。
讲了十几分钟,她的手机屏幕亮起,紧接着客厅门铃叮咚一声。
快递员站在门口高声大喊:“江初芋女士在家吗?麻烦收一下快递。”
江初芋纹丝不动。
顾泽洺叹了口气,示意江乐凯:“去帮你姐签个快递。”
江乐凯撇撇嘴,起身走到客厅。
书房安静下来。
顾泽洺看向熟睡的人。
她不知道梦见什麽,嘴里嘟嘟囔囔着换了个睡姿。
本来压在脸下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落。
顾泽洺皱了皱眉,走过去,弯腰。
指尖触碰到本子时,他随意瞥了眼里面的文字,随即视线一顿,唇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
捡起笔记本,饶有兴致的翻了几页。
这时,江乐凯拿着一张请帖回来。
顾泽洺接过去看了眼地址和时间,随手放到江初芋桌上。
江乐凯蹭了蹭鼻尖,跟他说:“老师,我和同学约了今天下午打网球,已经跟我妈报备过了。”
顾泽洺看眼时间,点头:“去吧。”
江乐凯换了一身运动服,背着网球包出门。公寓里最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傍晚六点的光景,房间里寂静无声。
顾泽洺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江初芋桌前,扯了扯衬衫领口。
……
江初芋睡到自然醒,掀开眼皮,突然就察觉到了异样。
某种光滑的布料紧贴着她的眼睑,遮住了视线。
她下意识擡手去摸,结果发现是一条领带。
怎麽回事?
江初芋呼吸凝滞,全身紧绷,脑袋乱哄哄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便感觉有个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醒了?”低沉而熟悉的男声。
是顾泽洺!
“学长?”江初芋的声音发颤,试着去扯眼前的领带。
丝质领带在她脑後系了个结实的死结,随着拉扯的动作轻微摩擦着发丝。
顾泽洺冷声阻止她:“你最好别动。”
江初芋动作一顿。
因为眼睛看不见,她的嗅觉和听觉格外灵敏。
空气中响起翻书的细微声响。
她几乎立刻伸手去摸桌面。
本来应该放在桌上的笔记本不见了!
江初芋呆住,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