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吗
“江知忆,你有多恨我?”
“在我最期待能被你爱的时候用一支笔来羞辱我?”
江知忆满脑子都是宋怀温看见自己脸上丶前胸上弯弯扭扭黑色线条的惊惶与落寞。
他不可置信的摇头,失落的言语还有对她失望而冷冷闪过的眼神,这些无一不叫她心神不宁,这一晚,她睡也睡不着,等好不容易再感到困倦有了睡意,眼皮子一合上,天又亮了。
睡不着折磨人。
比无法入睡更折磨人的是在意的心思。
江知忆没打算强迫自己再睡,熬夜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她可以等身体累到不行的时候,随时倒头就睡。
毕竟是在家里,怎麽都行。
于是,她早早起床,其他什麽也顾不上,先悄悄咪咪地走到宋怀温房间门口,趴他房门上仔细听里头的动静。
做卫生的阿姨看见她,问她什麽事儿,她自己心虚,随口编了谎就跑下楼。
在父母起来前,她懒懒地躺在客厅沙发上自我反思。
江知忆想:他生气了吗?不至于因为一个玩笑就生气吧?
难不成,还真顺着他的意愿跟他行“不可说”的事儿?
一想到昨晚与他那火热的暧昧博弈,她就觉得心跳厉害,平静的身体像架上了炉子,在渐渐加热。
江知忆想得深,脸上小动作也是多,一下皱眉头一下又鼓腮地。
你生什麽气呢?你在自己家背着爸妈在背後做坏事,我给你点儿教训怎麽了?
你还生气,该失眠该反思的人是你才对吧!
厨房里头传来“咔哒”一声煤气竈开火的声音,接着有小声而轻盈的讨论声儿。
江知忆一顺耳,听见两位阿姨在讨论谁来拌菜谁来切水果的分工。
她灵机一闪,不然的话,给他准备一份早餐送过去赔礼谢罪?
自己亲手准备,诚意之至,总该让他消气儿的吧。
江知忆又迟疑,觉得自己不该谄媚他。
想想过往那麽多年他是什麽态度怎麽待她的,总不能因为他如今突然的喜欢就把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吧。
人不能太没出息。
她干脆不想了,美美躺着,眼皮子这会儿还有些沉,在八点前,她还能小睡个一个多小时补个觉。
睡地时间虽短,却让江知忆深眠,身心的电力都在这短短的时间得到快冲。
迷迷糊糊中,她听闻母亲与父亲说话的声音。
母亲说:“明天怀温生日,我们要不要叫大家给他一起庆祝个生日呀?”
“从小到大怀温一次正经生日都没过过。”
父亲回道:“我们倒是可以给你过个生育日,顺便庆祝怀温生日,他一向对这个什麽节日啊的都不在意,特意给他办生日宴我想他不一定喜欢。”
母亲又道:“等他下来我们问问他的意见吧。”
江知忆听着听着就清醒了,她睁开眼看,母亲就坐在脚边。
“爸,妈,早上好啊。”
“怎麽起这麽早啊?”江念转头,也扶着她脚踝仔细看:“脚好了吧?”
江知忆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才说道:“我这身体条件,长骨头可快了。”
“啥?”江念很敏感反问:“不是扭伤了吗?伤到骨头了?”
江知忆差点儿露馅,急忙解释:“就是扭伤呀,我就是那麽夸张地说一下。”
她笑眯眯来缓解气氛,江念也就没多想。
母亲对她几句关心问候後,又与一旁的父亲闲聊起哪家饭店的特色菜,说要带他们一起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