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收起力量,无力地瘫倒在宝座上:“你不过一个复制品,怎敢违抗我的命令?”
他仰头,望着大堂上方的光束,喃喃道:“你既然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复制品,又怎么可能觉醒了气?那是高贵的灵魂才配拥有的力量……而且,竟然连同着我的身体也……”
他接连发出疑问。
“复制品怎么可能影响到本体?”
“你根本没有灵魂……”
“若真的有,你也不过是卑劣……”
“你在奢望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李思的爱?”
“你知道的,一切不过是谎言……”
“你根本就不配……”
埋伏
大堂内寂静,忽然传来敲门声显得急促而又突兀。
木质的大门厚实,碰撞产生的声响悠远,久久回荡在耳边。
望着光束失神的男子终于回过神来。
他将目光投向紧闭的大门,原本被悲伤填充的双目,重新回归麻木。
可面无表情,配合着他这张巧夺天工的脸庞,竟生出了几分神性。
他伸手,戴上金色面罩。
挺直了脊背后,光束的衬托下,他看着比庙堂内的神像更庄严。
“进来。”面罩内置了变声设备,他的声音低沉悠远,仿若古老的吟唱。
外头进来的随从一路低着头小碎步前行,似是抬眼张望,都是对神的侮辱。
“神主,今日的告解仪式,是否还要举行?”
“来了多少人?”男人开口问道。
男人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时钟,终觉已经超过了平时仪式开始的时间。
“因人数超过最高限额,已经抽取了五百人在神主大殿外等候。”随从恭敬道。
“知道了,把人带去偏殿,我马上来。”男子平静道。
“是。”随从低着脑袋,依旧迈着小碎步退出了大殿。
地堡内被称作神主的男子起身,他缓步向前,整个身躯都沐浴在光束内。
他停住了脚步,忽地抬起头,张开双臂。
“你说何之清是我,可神主亦是我啊。”他低声喃喃,似是在吟诵经文。
说罢他转身朝着宝座后方的小门走去。
每日倾听地堡人民的心声,是他反锁的的工作内容之一。
地堡里,无数人想向神主倾诉,祈求心灵甚至是灵魂的安慰。
可他们不知,他们的神主也有一个想听的声音,只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听过。
比起认识那位地表的李思,他最先认识的还是那个刚从角斗场内被张墨见捡了条命回去的李思。
透过告解室的玻璃,他见过悲伤的人,见过憎恶世界的人,唯独很少见这么澄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