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救命似的响起。
衆人立刻你推我我推你地冲向东厢房,把要入洞房的新人关在了门外,门虽然可以上锁,却是最为简易的纸门,没有任何的抵御能力,甚至一捅就破。
以至于这对新人扑到门上时,四人都在发力抵住,曲文德惊魂未定的用脚勾来了八仙桌,把桌子椅子柜子全部堵在门口,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咚咚咚!嘭嘭嘭!”
新郎官和新娘子不断拍打着门框,
“他俩这时候怎麽行动的这麽敏捷了??”谢云忍不住吐槽。
“没准他们也害怕追我们的那个家夥吧。”曲知乐拍拍手上刚刚沾上的灰。
隔着糊着一层油纸的门,隐约可以看到外面两人的影子,谭安妮凝神看着他们,只见更高大的身影从他们身後渐近,弹指间,鬼新郎和等身的唐三彩新娘一起被战戟戳穿,听声音,唐三彩哗啦碎了一地。
锋利的战戟也刺穿了纸门,把鬼新郎紧紧穿在门上,油纸上裂了个大洞,可以清晰的看见门外的场景。
随着战戟的拔出,新郎被什麽东西咬住,挣扎片刻後就再没有了动静,被直直拖进了土坑中。
世界终于寂静了,连带着瘆人的背景音乐都停下了。
“呼。”衆人松了一口气,想起曲文德刚刚没介绍完的话,少女开口催促:“你刚才说那个唐三彩是什麽身份?”
“额。。。。。。”
“是皇後。”他认真说出这三个字。
“他娶皇後??!”曲知乐不敢置信道,“这麽有野心的吗?”
他沉默点头。
谢云贴在孔洞上打量着外面的庭院,皱眉道:“那个阴兵呢?怎麽不见了?”
曲知乐:“躲起来了吧。”
她随口一提的话语却让衆人灵感涌现,曲文德难得脑子转的这麽快:“躲猫猫?难道他也是游戏的一环?”
停息了不到须臾的音乐再次铺陈开来,哀转久绝,屋外天花板上的氛围灯又开始接触不良的频闪起来,屋内的衆人透过窗纸也看到了这一幕,皆敛声静气起来。
谭安妮打量着屋子内,不光外面,连带着大红喜床旁的烛火,都在剧烈摇曳着,光线变得岌岌可危,“呼”,最後一次跃动後,它还是被吹灭了。
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只馀离衆人最远处的窗户透着光亮,白光越过了窗纸,反射在了窗边的梳妆镜上,为它镀上了一层神秘的羽衣。
几人目光都被镜子吸引了去。
在镜子背後,一个带着高帽的影子缓缓滑过窗外。
谢云瞳孔一缩,语气难掩震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窗户外面应该只有墙吧?绝对容不下一个人通过!”
“那就不是人。”谭安妮凝重道,“看他头顶的高帽,我猜,是无常。”
衆人交换了一眼不安的目光,这不是勾魂的使者吗?怎麽也跑出来了?
曲文德小声问少女:“无常!找谁的?找我们?你不是说普通人不配让他亲自来抓吗?”
谭安妮:“你自信一点,万一我们不是普通人呢!”
曲文德睁大眼睛往後一退:“你怎麽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啊??”
曲知乐拉了一他哥,“行了,你少说两句,无常没准就是路过而已,不然怎麽解释他没有直接来找我们。”
谢云待他们不再说话才开口:“我有个猜测。”
“开出阴兵这个道具时声音提示过,他是擅离职守的阴兵,而无常作为阴兵的一线业务主管,员工跑了他亲自来抓也合理。”
这句话倒是啓发了衆人。
谭安妮:“阴兵骨子里还是地府的牛马,所以那个隐形人出现时,阴兵就本能的开始追捕工作,所以隐形人也可能自地府。”
“照你这麽说,隐形人最後拖走了鬼新郎,那麽鬼新郎说不定是最先跑出来的那个!隐形人为了追他才跑了出来!”曲知乐明了道。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整个商场就是一个巨大的你追我我追你的“猫鼠游戏”。
曲文德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也跃跃欲试的想要加入,他举了举手提问道:“可这些和我们有什麽关系呢?为什麽要拉上整座商场的人一起?”
这的确是重点,少女抱臂思考着,念头募地闪过:“人可能是吸引这些东西的媒介,或者是触发某些机制的条件。”
谢云打了个响指:“类似于尚未被触发的倒计时!”
曲文德点头:“不过人与人之间到底是谁抓谁,界限不是很明了啊,甚至都没告诉我们身份牌。”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谭安妮脱口而出。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她。
“率先动手杀人者就是猫。”
“……!”衆人恍然惊觉,倒抽一口凉气。
似乎是在印证少女的猜测,虚空中传来播报:
【俞婷杀掉了马文,朱潇潇,身份转化为猫方,请开始捕鼠】
四人皆是睁大双眼,人与人之间的“猫鼠游戏”现在才正式拉开帷幕。。。。。。